方紀並不喜歡這樣,索性自請去外地,機緣巧合之下他就來到了青州。在方紀心中,太子什麼的,遠遠沒有社稷重要。沒有這個太子,終歸還會有另一個,但是百姓的事情確實不能耽誤的。
周禛在給方紀的信件之中,隻是隱晦點明這件事牽扯到太子身上,讓方紀謹慎處理。說實話,這一次調查到最後調查出這麼個結果來,周禛也是滿心失望。他不想要替太子隱瞞這件事,但是到頭來隻怕不得不隱瞞。背的不說,萬一真把太子捅出來,他阿娘又要如何如何看他看太子?
“方紀已經懷疑到了吳知州的頭上,我不告訴他,你以為他自己不會査?”周禛反問,“這一次的案件,還是從他那裏有了突破才步步推進的。如果他出了事,我自然也要保下他。”
李玨悶聲不語,牽扯到太子與八大王的事情,能不能保得下還是一回事呢。但是周禛素來不虛言,他既然如此說,大概就是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
吳知州的密信送到汴梁沒幾天,一位神秘來客就在某個夜晚飄然而至吳知州的府邸。
看著眼前一身樸素黑衣的王真,團團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吳知州看了就頭疼,太陽穴上的血管突突的跳著。吳知州想到了這一封書信送過去勢必會引起太子方麵的震動,但是他沒想到這一位王伴伴居然親自出京了。
說起來,王伴伴自從來到了太子身邊,已經幾十年不曾離開過汴梁了。這一次居然引得他親子出門,吳知州也說不好自己內心是覺得好還是壞了。
“吳知州來到明州也有一年多了,可還習慣?”王真一上來便親切地寒暄道,壓根就沒有提眼下這一件著急忙慌的事情。他神情如常,沒有一點點著急上火的迫切,就好像老友敘舊一般自然隨意。
認真說起來,吳知州與王真也不算陌生。當年吳知州作為太子的老師,王真作為太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兩個人也可以說是常常見麵。那個時候的太子年紀幼小,偶爾也會有不想上學或者不想寫先生布置的功課這樣的情況,都是王真一點點安慰著,哄著太子慢慢平靜下來,繼續去上課。
而太子在遭受一些宮人暗地裏的輕慢對待的時候,也是這一位王內侍挺身而出,為太子爭取恰當的待遇,要不然就是去求見秦國長公主做主。時間長了之後,秦國長公主便主動關懷起太子的起居待遇,太子的處境這才好了起來。
那個時候,吳知州對於王真的印象便很深刻了。那樣一個胖胖的男人,半跪下來耐心地跟年幼的太子講道理,直到哭鬧的太子漸漸恢複平靜。他的眼睛裏始終閃爍著平和理解的光芒,他的態度又是那樣耐心溫柔,吳知州自問自己對待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那樣的近乎無限的善意。
而從王真為了太子據理力爭的態度來看,他也是真心為了太子,所以那個時候吳知州對於王真的印象非常好。
這樣的人,得到太子的全心信賴也是理所應當。
方紀並不喜歡這樣,索性自請去外地,機緣巧合之下他就來到了青州。在方紀心中,太子什麼的,遠遠沒有社稷重要。沒有這個太子,終歸還會有另一個,但是百姓的事情確實不能耽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