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那化名史娘子從瞿大娘那裏買了一盆水仙,用來製毒。她學過醫,我想這對她來說並不難。”趙梔開始了自己的推測,“她將製作好的秋水仙放入了頭油之中,宮宴那一日的早上,塗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想她那個時候或許一直在找機會接觸羅寧。沒想到他們在長廊遇到了並且還發生了衝突,這對阿詩那來說大概就是天賜良機。她在製止羅寧和阿赫於的時候,隻是隨便在頭上抹一把,然後在抓住羅寧的手的時候用力的抹到羅寧的手上就夠了。”
“這樣毒藥就到了羅寧的手上,隨後在敬酒的過程中阿詩那提議按照大理習俗敬酒,然後自己成功的中毒,剩下的就不需要她在做什麼了,羅寧就會是唯一的嫌疑人。”
“那按照你的說法,阿詩那的手上頭上也會有秋水仙?”李玨追問道。
“這是自然,隻是我們一般不太會去檢查受害人。”趙梔解釋道,“而且這麼多天了,阿赫於在照顧阿詩那的過程中為她換洗的時候,想必這些都已經不見了。不過我之前觀察過阿詩那的雙手,焦黃的痕跡還是有些明顯的。”
就算是秋水仙被洗掉了,因為阿詩那接觸秋水仙時間有點久,所以顏色就有些深。
“怪不得你昨天探望阿詩那的時候,表現的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過分熱情。”周禛若有所思,昨日他就覺得趙梔有些不對勁,隻是沒想到趙梔還有這樣的目的,“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這個真相雖然很讓人震驚,但是完全可以告訴自己的阿。
“昨天段揚善來找我們,讓我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趙梔坦白道。
周禛先是一愣,接著便全明白了,“你是擔心我們會告訴段揚善?”
“我想段揚善應該已經知道是阿詩那所為,他昨日來找我們就是想要試探我知道了多少。但是我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了,他必然不會甘心,一定會再找你們。”趙梔輪流看了看周禛和李玨,“到時候,你們要怎麼應答?”
周禛與李玨不由得相望一眼,一時之間無言以對。趙梔說得對,這件事他們知道了之後,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段揚善。
如果凶手是高氏兄妹,那麼周禛李玨自然毫無疑問會站在段氏這一邊,這個決定不會有道德與情感的衝突,都是統一的,也就更加容易選擇。
但是現在,凶手與被害人都是阿詩那,某種程度上羅寧才是真正的受害人,那要怎麼辦?
“那自然是秉公執法。”猶豫了一瞬,周禛咬緊了牙關,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趙梔看著他,臉上露出了笑意。她之所以最後改變主意,決定把這件事如實說出,也是因為想到周禛並不是會徇私枉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