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兩個孩子資質平平,而且又不是做官的那塊料子,少不得伍周要借用自己的影響力為兩個孩子鋪好路,他這麼做,也是實屬無奈啊。
“不過好在伍知州頭腦清醒,沒有報出去嘉王的名字。”王先生輕聲說道,一雙眼睛在幽暗的環境之中閃著詭譎的光芒。
伍周渾身一凜,連忙說道:“這是自然,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舊主尚在,就要投靠新主,這是曆朝曆代為臣子的大忌,也是為君主最痛恨的事情。這樣首鼠兩端的臣子,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好。
所以伍周咬緊牙關,關於嘉王跟自己的接觸都是一個字兒都不肯吐露,他已經背叛了官家失去了一個靠山,如果在說出嘉王,那麼另一個靠山也失去了,那麼就真的墜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這樣對比下來,還不如抱住其中一個的大腿死死不放,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再者,伍周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嘉王也是害怕自己結交大臣的事情被官家知道的,所以必然對自己十分顧忌,不敢不管自己。
萬一伍周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決定到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管不顧將自己與嘉王勾結的事情說出來,那就全完了。帝王心思難測,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可惹動帝王的疑心。一旦起疑,之後做什麼都很難補救。
所以嘉王也不得不管伍周,而且還要確保他好好地,不至於說出不該說的話。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名義上是服從與被服從的關係,但實質上也是互相製約的關係。
“嘉王說了,隻要伍知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起碼能平平安安出來,你的兩個孩子也能得以保全。”王先生再一次小聲道。
這話語讓伍周不由得渾身一震,“我的兩個孩子……”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王先生。
“伍知州,嘴長在你身上,嘉王的確管不到你想說什麼,但是如果事有不諧,嘉王的報複也從來不會挑人選。”王先生死死盯著伍周,“所以你要注意你的言辭,隻要你嘴巴閉得牢,一家都得活。”
這話說的輕巧,但是其中威脅的含義不言而喻。萬一伍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家裏的一家老小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伍周隻覺得自己嘴巴發幹,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伍子韜還在大理寺的大牢裏頭,跟自己是分開關押的,那個孩子平時看著糊塗膽大的,實際上最是膽小,他現在還好麼?還有遠在富陽的伍子海,也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現在家裏如何?
王先生似乎是會讀心術一般,緩緩說道:“伍子韜在大理寺,有我們的人照應,你不必擔心。他死不了,隻不過以後會被革除功名,再也無法參加科舉。”
更何況這兩個孩子資質平平,而且又不是做官的那塊料子,少不得伍周要借用自己的影響力為兩個孩子鋪好路,他這麼做,也是實屬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