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鑫把李玨引到這裏之後,便退到了門口。李玨緩步進入房間,就看到床帳隱約之後,似乎躺著一個人,發出了奇怪又含混的聲音。
“是唐知州麼?”李玨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伸手掀開了簾子,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床上躺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但是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五官如同風霜雕刻過一般冷峻,但是此時他卻隻能用眼神焦急地示意李玨,嘴巴上貼著封條,這讓他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唐知州!”李玨大驚,趕緊上前扶住唐昌清。他臨出發前見過唐昌清以前的畫像,原來耿直的青年到如今已經衰老了許多,但是五官依舊是那個樣子並沒有太大改變。李玨一把撕下了唐昌清嘴上的封條,對方急切地吐出了兩個字:“快跑!”
但是眼下這個場景,叫李玨如何能走?他這個時候才看清唐昌清的手腳都被繩子栓的嚴嚴實實,而且腳上還帶著鐐銬,鐐銬的另一頭是拷在床的立柱上。李玨抽出隨身的小刀,將唐昌清手上的繩子割斷了,但是腳上的鐐銬就不是那麼容易弄斷的了。
李玨嚐試用自己帶的小刀把鐐銬割斷,但是徒勞無功。這個鐐銬似乎是精心製作的,十分牢固。
“怎麼回事?!”李玨沒有逃跑,反而抓住了唐昌清厲聲問道。還沒有等來唐昌清的回答,就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了破空而來的弓箭冷颼颼的聲音。李玨反應機敏,趕緊將唐昌清撲倒,自己也伏在床上。
一側臉,就可以看到幾隻弓箭破窗而入,正好插在了另一邊的牆上,尾羽還在微微顫動。李玨沒有心思想太多,電光火石之間扯過了床上的被子,將唐昌清的身子蓋住,囑咐道:“你躺下,不要擅自起身!”
唐昌清被拘束在床的位置,一時半會鐐銬打不開,他就走不了。麵對弓箭圍攻,這就會十分不利。李玨用被子擋住身體要害,隻希望萬一被流箭射中,他可以保下一條命。
話音剛落,又是幾支箭衝著李玨來了,他被逼無奈隻好離開了床邊,躲在了桌子下麵。但是總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玨拚命思索著要如何處理眼下的這個情況。
直接衝出去?隻怕會被射成靶子;可是躲在這屋子裏頭,未免也太被動了。就在這緊急關頭,床上的唐昌清確實一咕嚕爬了起來,伸手在床旁邊的一塊蓮花花紋上按了按,之間床底下的木板忽然打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空洞。
唐昌清看著目瞪口呆的李玨,低聲道:“進去!”
沒有絲毫猶豫,李玨立刻閃身爬到了下邊。他最後還問了唐昌清一句:“你怎麼辦?”
“這不用你管。”唐昌清含糊說了一句,再一按蓮花紋樣,木板啪的恢複原狀,將李玨封閉在了黑暗之中。
這床下麵的空間也並不是很大,大概就夠讓一個成年男子蹲下來。李玨待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鄭廣鑫把李玨引到這裏之後,便退到了門口。李玨緩步進入房間,就看到床帳隱約之後,似乎躺著一個人,發出了奇怪又含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