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了呢。”臨別,灰色夾克追問道。

“張天寶被殺害,潘永利還活著!”

“啊!”

灰色夾克的驚歎的聲響徹靜寂的辦公室,滿臉疑惑地望著宮布布三人離去的身影,最後留下的那句話簡直是終極的懸疑。

“潘永利這家夥多半是凶手無疑。”宮政斷言。

“動機是什麼?”宮布布問道。

“高中時期的仇恨,日積月累,潘永利因某事引發內心的仇恨,起了殺意。”

高中時期的仇恨,很有意-

“糖醋排骨,好些天沒有吃了。”潘永利瞥她一眼,目光略微緩和了一些。

那件事情發生沒有幾天,他們沒有像其他家庭一樣鬧到離婚的境地,還是像往常般過日子。他們隻是不去觸及那個傷疤,雙方各退一步,相安無事。雖然表麵和氣,但是,心裏的糾結根本就沒有消除,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抹掉痕跡。

婚姻就像一個心靈瓷器,出現裂痕,不去觸及,瓷器還是完整,可是,一旦去敲擊那道裂痕,整個瓷器也許會瞬間變成碎片。

潘永利等妻子離開去廚房忙活,緊繃的神經突然鬆弛,整個麵部的表情隨之垮塌,布滿陰雲。

妻子在廚房做他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難道她真的回心轉意?想到張天寶的死,潘永利腦海裏自然而然地蹦出一個詞:下毒。

他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自嘲地笑了。

“老婆,你勞苦功高,孝敬你的,你先吃。”潘永利夾一塊排骨到田菊的碗裏。有意無意地觀察田菊的反應。

田菊滿臉笑意,夾起咬了一口,衝注視著她的潘永利說:“好像太甜,你嚐嚐看。”

潘永利心中鬆了一口氣。看田菊吃完,趕忙也夾一塊,邊咀嚼,邊說:“不會啊,剛剛好,還是我喜歡的口味。”

晚飯時,他們兩人漫不經心地聊幾句,有談到地震新聞、新電影,還有學校女老師服毒自殺的事情,沒有再提到警察上門詢問的案件。

這頓飯,潘永利吃的食物不比平常多。盡管他一再稱讚菜很好吃,表現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田菊還是發現這一點,不免內心黯然。

2

通濟河的源頭是在浙贛交界處,一股不足一米寬的山泉流經多地後奔湧到此,便成了幾百米寬的通濟河。通濟河流經市中心位置時分叉成兩條,兩條支流在一公裏外又彙合成一條,因此在河中間形成一座小島。

島上空又架一座通濟橋,連通兩岸,橋上日夜車水馬龍。小島被建成一座公園,叫通濟公園,日常都以此名來稱呼此島。因為島的形狀如同核桃,兩頭尖。上遊地勢較低,河水漲潮易被淹沒,故公園設施都設在下遊,上遊則種植樹木、草坪,以鞏固泥沙。

每逢黃昏,島上遊因有樹林遮擋,小路幽靜,便陸續有對對男女隱身此處,行苟且之事,晚來者甚至無棲身之地。

此時陽光略微有淡去之意,河中島的草坪和樹木依舊冒著熱氣。下遊的亭間和木椅上,散落四五人。上遊一眼望去,鬱鬱蔥蔥。而近看,透過樹木的間隙,仿佛能夠看到有物體在晃動。

其中一人轉身,似有去意,另一人悄聲至其身後。前麵之人突然倒地……

發現屍體的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在五點半遊逛到此,試圖尋覓一處極為僻靜之地。他們沿著彎曲小徑,在島右找到一處草坪,背後是叢林,前麵有一排樹臨著河。他們之前多次占據過此處,位置極佳,又無人打擾窺視。

不想似乎有人占得先機,他們看到一男子躺在草坪上,頭部扭曲地背對著他們,身體成微微弓形,手指陷入草地。這種平躺的姿勢是極其不自然。其中男孩發現男子的姿勢不對勁,大膽地近前查看,頓時被嚇軟在地。死者呈現極度掙紮狀,像是遭受到巨大無比的痛苦,臉部抽搐,嘴角以及下方草坪有嘔吐物。

“啊——”女孩的一聲尖叫刺穿蔚藍的天空!

“搞什麼!這才過兩天,又死一個。”從遠處傳來我們熟悉的粗獷豪放的埋怨聲。

宮政和聶成德邊戴白手套,邊快步進入現場。張天寶的命案還沒有查出眉目,現在又出一件命案,確實讓宮政頭疼。他這幾天想破腦袋,也沒有尋思出那首宋詞到底和死者的死因有何關係。聶成德也倍感壓力,難得皺起了眉頭,一言不發地在屍體周圍采集證物。

穆林在對屍體進行初步驗屍,臉部的表情疑惑,反複察看死者的脖子。

“怎麼死的?”宮政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地問道。

“最終死因是心髒衰竭而亡。而且,”穆林的臉色有些凝重,“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