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麼便宜他們嗎?”王貴猛飲一杯啤酒。

“那你要多少?”

“沒10萬,我不後退。”

10萬?老板不由一笑,臉上的刀疤扭曲成圓弧狀,令麵目顯得有些猙獰:“10萬太誇張,我勸你,見好就收得了。你要知道花二三萬就能找人打斷你的腿,10萬足夠要人命。”

王貴隻顧低著頭,不斷地夾花生米往嘴裏送,咀嚼半天才說:“我不怕,他們也不敢。我要是消失,事情肯定鬧大。”

“不見得。前幾天,一餐館廁所裏死了一個人,案子現在都沒有偵破。聽說前天通濟公園又死了一個人,也很離奇。幸好我早就不混,要不然不知怎麼死的。”

王貴沉默不語,喝下大半瓶啤酒,嘴裏嚼著花生米,唇邊不時往外濺口水沫。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了。

“喂!”他掏出來瞅了眼,接道。

“王貴吧?醫療糾紛的事,我們想跟你私下談談。”手機那頭說道。

“你是誰?”王貴問道。

“醫院的人,一會兒,我們約個地方見麵。”

“好吧。”

王貴掛掉電話,心想也許是醫院的主任或者副院長,也可能是那混蛋醫生委托什麼人來談判。

“你看,他們還是熬不住。”王貴把手機塞進褲袋,轉頭對老板得意地說道。

王貴站起身,拿起酒瓶喝下剩餘的啤酒,把盤裏的花生米統統倒進嘴裏,邊嚼著,邊從褲袋掏出3塊錢,扔在桌上。

2

“凶手就是他無疑!”宮政再次堅定地重申自己的判斷。

他指的凶手是田菊的丈夫潘永利。從他隱瞞了與張天寶的見麵這一點上看,他的確做賊心虛。

此刻,宮政和聶成德正前往潘永利家中,有種提審犯人的架勢。隻要對方心理防線被攻破,供認不諱,便可立刻將其逮捕。

“但是……”聶成德依然猶豫不決,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

“但是什麼!”宮政把聶成德的話攔截下,宣布自己的推斷原由,“殺人案無非就兩點:殺人動機與殺人手段。”

聶成德將雙手抱在胸`前,聽宮政接下去的大論。不過,他希望在宮政講這番大論的同時,注意行車安全。他經常在宮政滔滔不絕地大談之際,感覺到猛烈的撞擊,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宮政似乎常常忘記自己在開車。

“潘永利的殺人動機很明顯。他在高中時期遭受被害人張天寶的欺壓,早已埋下仇恨的種子。直到現在,他仍然與張天寶有某種不明交易,交易中是他給張天寶金錢,這還是欺壓。從高中到現在,17年的壓迫,任何人都會起來反抗。”

“第二名被害人孫建是他曾經的情敵,兩個人的過節必然很深,為追求心上人一定是鬥得你死我活。看似是陳年舊賬,潘永利也得到田菊,但是,仇恨難以化解。”

“這些仇恨就是一整桶的炸藥,壓抑在潘永利內心,缺少一根隨時引爆的導火線。現在,導火線出現,他深愛的妻子田菊與舊情人韓千尋相會,深深地擊潰他。妻子出軌點燃他的怒火,卻不忍心發泄在妻子身上,於是,出外看到自己仇恨之人,將其殺害。”

“可是,他為什麼不把韓千尋給殺掉,按理,韓千尋才是他最痛恨的人啊。”聶成德認真地看著宮政,反問道。

“小聶,這還不明顯。他殺掉韓千尋,真凶必定是他。丈夫殺死妻子的舊情人,太明顯。潘永利不是傻子,他是知識分子,這點理智頭腦總有的。他沒有對妻子發泄,說明他還是希望和妻子一起繼續生活下去,故而他也不會幹出太明顯的舉動!”

聶成德身體猛然往前衝,腦袋幾乎撞到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