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舍得把女兒嫁給你。”

潘永利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在哭喪的表情裏顯得有些尷尬,似乎帶給他某種希望,令他從中得到一點慰藉。可惜,這點慰藉很快被宮布布下麵的話語抹殺。

“不過,現在不是10年前。從你妻子的舉動來看,她已經下定決心。這次即便是她父親,你的嶽父,可能也無法阻止她。”

事實就擺在眼前,田菊失蹤了,這就是她毅然的決定。

“如果你要繼續堅持的話,隻會把她毀滅,逼上絕路。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毀滅,一個是放棄。放棄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堅持隻會犧牲更多無辜和不必要的東西,結果還會更加淒慘。”

“……”潘永利的神色很可怕,有一種深沉壓抑的痛苦,幾乎就要壓迫得他失聲痛哭。宮布布不免也有點同情他了。

10年的朝夕相伴,相濡以沫,要放棄談何容易?怎能割舍!

潘永利和田菊是十年前認識,應該是在韓千尋離開中國後的不久。他先認識田菊的父親田嚴,然後,由田嚴認識田菊。他和田菊的父親田嚴都是從事醫藥行業,一次偶然的機會,田菊跟隨父親田嚴參加業界的飯局,潘永利恰巧也在。初次見麵,他就被田菊的美麗和氣質深深吸引,這個女人,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上天似乎對他不薄,田嚴居然極力促成了他和田菊的婚姻。婚後的生活是多麼美滿,他愛田菊,田菊也愛他。他對嶽父恭敬有加,嶽父對他十分滿意。

然而,婚後3年,卻始終沒有愛情的結晶。嶽父田嚴渴望有一個孫子,多次對他們施加壓力。

後來,他們去醫院檢查,發現是他的問題。從那以後,命運之神便離他而去了。嶽父知道這個結果後,態度發生明顯的變化,對他越來越冷淡。

妻子田菊倒通情達理,多次勸慰他,“沒有關係,不能生育,可以領養一個,都一樣是自己的孩子。”

他對此很感動,更加憐愛妻子。

但是,他的嶽父田嚴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領養的孩子始終不是自己的血脈,中國人講究血統。他就是那麼封建保守,讓他壓抑和窒息,無言以對。

但是除去這個遺憾,他的家庭已經美滿得令人豔羨。現在說要他放棄這一切,就如放棄自己的靈魂般困難。

“唉。‘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放棄,也同樣會失去,你的掙紮是多餘的,而且,令你所愛的人更加痛苦。如果你愛她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宮布布沉重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沉默。

潘永利低著頭,終於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正當三人一籌莫展之際,宮政的電話響了。聶成德打電話告訴他,大約10分鍾前,韓千尋在府山公園附近被跟丟,現在仍無音訊。

自從第三名被害人王貴的屍體被發現後,警局方麵就派人24小時監視韓千尋。理由很簡單,死者王貴是他的醫療糾紛主要對象,故而他的嫌疑最大。

“什麼?居然跟丟了!這幫沒用的家夥!”宮政暴跳如雷。

聶成德也很無奈,“你那邊怎麼樣?究竟怎麼回事?”

“媽了個巴子的!一時半會說不清,田菊也失蹤了。我估計他們兩個人很有可能都去府山公園了,情況非常不妙!”

聶成德:“我立刻去府山公園。”

“那好。我也馬上趕去。對了,你最好帶上田嚴,免得出什麼岔子,凶手太狡猾。”宮政覺得現在的具體情況還是搞不清楚。

“警官,發生什麼事了?”潘永利在宮政掛掉電話後第一時間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