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貓族的集市是我所創,因為我從前愛去人間遊玩,所以回來求哥哥也在貓族中開了市集。妖做得久了難免無聊,整日修煉更是乏味,不如一起吆喝吆喝,反而熱熱鬧鬧的。”
宋梁槐聞言有些驚訝,看在錦漁的目光也有了些溫度,隻是還是不發一言,任由錦漁慢慢說下去。
“可是我那嫂嫂並不喜歡,說貓族本就微弱,這樣玩鬧,個個不思進取。如此積弱,日後強敵來犯,必然不堪一擊。”
“她說得或許也有道理,我兩百年後重歸,見這集市如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了。”
見錦漁語氣之中有些惆悵,宋梁槐忍不住開口道:“既然兩百年依舊如故,可見他們是喜歡的。能為旁人尋一件樂事,自然是該高興的。”
見宋梁槐開了口,錦漁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啞巴了呢。不過,當道士應該也很無趣吧?每天念經練劍,有什麼意思?”
見錦漁這麼說,宋梁槐原本柔和的臉色又一下子繃緊,再沒言語了。
二人回了王宮,嫣離卻急急地過來對錦漁道:“王要見公主呢。”
見她臉色不好,錦漁心裏咯噔一下:“怎麼了?”
“王後不好了。”
錦漁看了身後的宋梁槐一眼,對嫣離道:“早上不還好端端的,怎麼這會不好了。你先帶他回去,我去瞧瞧。”
匆匆走到了符清寢宮,一進門卻聞見了一股刺鼻的藥味。錦漁順著藥味走去,符清正坐在床榻旁,那軟帳中躺著個病怏怏的美人,正是太和。
“王嫂怎麼了?”
符清見了她,眼裏的擔憂更深了一些:“太和因是仙子之軀,嫁入妖界便難以適應,所以王宮之中一直布了瑞羅結護著她。可她今日卻忽然暈倒在花園,且一病就病得這樣厲害。”
其實太和暈倒還有一層,便是錦漁走後她又因為錦漁的婚事和符清吵了一架。妖君俞胥得知錦漁回來,竟又遣了人來說要娶錦漁為側妃。太和覺得這事未必不好,可因為兩百年前的事,符清再也不能拿錦漁冒險了。
“大夫看過了嗎?”
錦漁忍不住問。
“看過了。”
“怎麼說?”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了,太和是仙族的公主,需仙族的神草才能救治。太和在這裏病倒,自然不好宣揚,我打算親自去一趟。隻是這幾日宮裏的事,便由你先照應著。”
“哥哥,那仙獸十分危險,還不能傷他們性命……”錦漁掩口驚呼。
符清看了太和一眼,點頭道:“我知道,隻是也沒有旁的法子了,我去去就回。
“哥哥,不如我與你同去。”錦漁目光堅定,忽然道。
“這……怎可,實在太危險。若你有個好歹,我怎麼與父王母後交代。”符清遲疑。
“我與你同繼父王之血,自然要同去,我們二人兄妹同心,必然事半功倍。況且,王嫂不是我貓族的榮光麼?自然要我們一起守護。”
符清本想阻止,卻見錦漁已經決定,也隻能答應。
吩咐侍女照顧好王後,兩人當即便決定動身去蓬萊仙山尋神草。錦漁原想同宋梁槐打聲招呼,但想想他恐怕也不會在意,便也就罷了。
兄妹趕到蓬萊仙山,找到了養育這神草的洞口,遠遠便能聽見看護神草的凶獸的吼叫,兩人沒有猶豫,破了洞口的結界便入了仙洞。奇怪的是原本在洞外還能聽見神獸的聲音,進了洞反倒安靜得有些可怕。
符清顧不得那麼多便要去取神草,預感不妙的錦漁原想去阻止他,卻還是晚了一步。符清的手才剛剛伸出去,旁邊卻突然竄出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神獸來。幸好他機敏,一躍躲過了。
錦漁見狀忙一躍至跟前,眼看要伸手去幫忙,卻又突然殺出另一隻神獸來。她躲閃不及隻好生生將手中的術法轉了個彎,卻因離自己太近被灼傷了手臂。她一手拍在神獸背上支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另一隻還得施法去助符清,那妖法散發出熾熱光芒,神獸像是懼怕這光芒般縮在了角落。
她趁機跳落在地,雙手結印,同符清一道合二人之力將神獸打翻在地。
“哥哥你去取神草,我去引誘另外三隻。”
符清點著頭,看她轉身凝氣,將隱匿在黑暗中另外三隻神獸引開。符清伸手終於將神草摘下,隨即放在懷裏便要去掩護錦漁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