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探出半個腦袋去看的平岫此時也將頭縮了回來,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師兄,幫助那狐妖離開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瀝浽?”
“這妖女也在,瀝浽也是貓妖,若是是他的話,說不定壁石已經被這妖女得了。她可是貓族公主。”
芙靈帶著些許氣惱的話讓宋梁槐皺了皺眉,伸手入懷將女媧石掏了出來,才發現靈石之上確實泛著點點青光,隻是微弱非常,因此宋梁槐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女媧石的變化。
芙靈看著女媧石閃爍的青光更是肯定錦漁從瀝浽手上拿到了青龍壁,心中不知為何憤恨難平,“瀝浽從傾羅那裏騙到了青龍壁,而後獻給錦漁,這錦漁心機當真是深沉,上次我們也是險些栽在了她手裏。”
平岫不知道芙靈這股怒氣中明顯夾帶的私怨從何而來,他比芙靈冷靜些,因此考慮的自然也周全些,“師妹,這青龍壁應當不在這錦漁身上,否則能感應壁石的女媧石,不可能隻有這樣微弱的光華。”
宋梁槐也點了點頭,複又將女媧石收入懷中。
“他們身上沒有壁石,不過應當確實沾染的青龍壁的氣息,我們如今便跟著他們二人,才能探個究竟。”
瀝浽心中記掛著在家的幼妹和傾羅,對於這山中何處有些什麼藥材也早已經爛熟於心,因此速度飛快,采了滿滿一筐藥草之時也不過晌午。
隻是可憐了錦漁,跟著他的步子竟然有些吃力,瀝浽直到采完草藥,才發現錦漁頭上細密的一層薄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歉疚的笑笑。
錦漁擺擺手,不甚在意,兩人稍微歇息了一會兒,便又往回趕。
貓族人稀,所以許多村落與村落之間都隔著長長一段無人荒域,此山離瀝浽所住的村莊,中間便也隔了幾裏路程渺無人煙。
兩人飛身往回趕,各自心中都記掛著他人,所以誰也沒能注意到遠遠綴在身後的三個白色身影。
一路跟著的宋梁槐幾人在後頭遠遠瞧清了他們進入的院子,記下方位之後尋了個僻靜的角落落下,而後躲避著視線,悄然往他們所住的地方行去。
宋梁槐一路不發一言,心中卻已是百轉千回。
雖然上次隔生路一事讓他對錦漁生出怒恨,可是剛剛在林中再見到那人時,才發現心中的怒火早已經悄然散卻,心中也漸漸清明,能夠冷靜的去分析那次的事件。
若是錦漁當時確實想要他手中的壁石,大可以讓太和直接將他拿下,自己那時法力被禁錮,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將自己放走之後再往隔生路上引呢?
在貓族王宮之內直接奪壁石,不比將他放出去之後可控的多?
若是當初在王宮便起了殺念,自己有哪裏能夠逃出生天。
宋梁槐當時全然被憤怒蒙蔽了頭腦,完全沒能好好思索這些,如今再翻出往事重新推敲,便覺得疑點重重。
隻是如今女媧石的指引,又直指她與青龍壁的去向有染,讓宋梁槐心中不禁忐忑起來。
他驚覺自己竟然有些害怕,怕錦漁當真是想要搶奪壁石,與自己是敵人。
他心中,對錦漁總抱著一份期望。
隻是心中思慮再多,在聽到院子裏那一聲嬌媚笑聲的時候,宋梁槐覺得自己所有為她找的借口,都瞬間崩塌,那些碎片之後,是一張獰笑著嘲諷他愚鈍的臉。
狐妖傾羅,果然在這院子裏……
懷中一片滾燙,宋梁槐將女媧石取出來,青光粼粼,熠熠生輝,握在手中滾燙。
青龍壁,果然就在這院子裏。
“原來他們都是一夥的!”
雖然不知道錦漁和他們是什麼關係,但是錦漁明明知道青龍壁在傾羅身上的,在貓族王宮的時候,宋梁槐與她說過。
聽院中人的談笑聲,分明分外熟稔。
劍氣轟然破開院門,那院中的三個女子紛紛回頭,皆是一臉詫異。
三人中隻有初溦不認識他們,卻也能看出幾人來者不善,帶著明顯的敵意,當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悄悄往後退。
錦漁看著立在門口的宋梁槐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看到那人冷冷斜睨過來的眼神,“又見麵了,錦漁公主。”
錦漁心中一哀,到底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