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居住的人,將錦漁擄走的人,自然不是別人,妖君俞胥。
平岫與他們將自己從書中看過的還能記得的細細說來,妖族北方無界,虛無縹緲,便是循著它所在的方向一直走過去,也必然不能到達,俞胥的無界宮建在各妖族所連通的一處虛無之地,妖界之內似乎找不到這個地方,卻偏偏又仿佛和那個地方都比鄰而居。
隻有各族的王族,才能夠從特修的通道,到達無界宮,無界宮中的妖,卻能橫穿妖族各地,可以說無界宮,是建在整個妖界之上的一層空間。
兩人聽得驚奇,平岫自己其實也很茫然,畢竟他隻從書中看到過,虛無的宮殿,似乎隻是傳說,縹緲的很,可是他連鏡生靈域這樣一個完全靠人力製造的世界都見過了,這無界宮,便好像也沒有那麼稀奇了。
“可是,帶著麒麟壁石的肆恩又怎麼去的無界宮?”
宋梁槐篤定是肆恩,若是不是去無界宮,他又是去了哪裏?
“無界宮與妖界各族所連通的無界虛門,若是有無界宮中的人要進去,自然會開,他應當是緊隨了那人的腳步,不過他去無界宮作甚?”
宋梁槐一時抿唇緘口,沉默了一瞬,才答道 :“無界宮的人,劫走了錦漁。”
芙靈眉心跳了一跳,終究沒有說什麼,倒是平岫,長大了嘴巴分外驚訝,怎麼錦漁才從客棧出來,便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們!”平岫看著他們歎了口氣,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那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意思已經很明顯,平岫是有些暗自責怪他們的,畢竟若是自己和芙靈不將錦漁氣走,怎麼會讓無界宮的人如此輕易就將她捉了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梁槐心中無限自責,卻又表現不得,隻能裝作很鎮靜的模樣。
此番耽擱太久,在想趕上他們追去無界宮怕是已經不行了,此時若是再想去無界宮……
宋梁槐擰著雙眉沉眸思慮良久,才緩緩說道:“我去一趟貓族王宮,你們先回客棧等我。”
“這怎麼可以!要去便一起去!”芙靈的手將劍攥得死緊,竟然比平岫答得更快,完全沒有推脫說不去,倒是讓平岫有些驚訝。
畢竟芙靈之前對錦漁的態度並不怎麼友好,此次的麒麟壁石,雖然時間有些太久了,但是肆恩怎麼也不會一直待在無界宮,自有出來之日的,他們若是隻想要麒麟壁石,大可以等到肆恩回轉之後。
平岫不明白,宋梁槐對於芙靈的難安卻是看得分明的,畢竟他們心中此時的愧疚都是一樣的。
芙靈看穿了平岫的心思,支支吾吾的補充道:“我……我是想著,萬一麒麟壁石落入俞胥手中,我們要麻煩許多,所以趁早收回最為妥當。”
平岫茫然的點了點頭,也向著宋梁槐道:“師兄,要是要去,便一同去,我和師妹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貓族王宮的。”
雖然上次的隔生路與錦漁無關,可是一手策劃了這一波折的太和,不正是如今貓族的往後嗎?他們去貓族接道哪能那麼容易,隻怕艱險重重。
平岫心中又想到了臨走前的那個卦象,心中更是忐忑。
若是此去當真凶險,他怎能讓宋梁槐隻身前往險地呢。
宋梁槐眼神依次在他們兩人臉上掠過,看著兩張嚴肅堅定的臉,眸子裏漾出一點笑意,沒有再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走吧。”
迢迢千裏的尋找壁石奔波,從未掉隊過任何一個人,那麼這一次,自然也應當一樣。
貓族王宮離此地雖然並不算太遠,但是若按凡人的腳程來算,走到貓族王宮,怕是黃花菜都涼了,因此三人一路禦劍飛行,前後不到小半個時辰,便到了貓族王宮高聳的城牆之下。
尋了一個轉角小心的藏匿好身形,高高的城牆之上不少守衛來回巡邏,此時若是暴露,怕是會被這些守衛當做是圖謀不軌的道士,連見符清的機會也不會有,更遑論借道了。
宋梁槐雖然在王宮待過許久,卻從未得過自由,因此除了杏繁宮與自己曾經奔逃過的兩個方向,宋梁槐對於這座宮殿也並不熟悉,離開之時更是從錦漁所指的密道逃離的,因此此時想要躲開宮門護衛直接找到符清的寢殿,卻是不能了。
思慮了良久,宋梁槐才決定先行進入杏繁宮再說,杏繁宮那個錦漁身邊的小婢女,宋梁槐覺得還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