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了一個殺人的凶犯-一他一旦選中目標就立即行動,手下毫不留情。在抓到他之前,可能更多的人死在他手下。我的責任是把被害人數減少到最低限度。
當然,理想的辦法是我把艦隊派出去把他抓獲歸案。這當然不錯,要真能這樣做的話那就太好了。但他在哪兒呢?盡管這是一艘巨型戰鬥飛船,在茫茫無垠的太空中要找到它,卻比大海撈針還難。何況飛船一定不按正常商業航線飛行,並盡可能地逃避太空監察站和其它行星監察站的追蹤。所以,要確定其行蹤真是難上加難。
那麼,我怎麼才能找到它呢?找到了又怎麼能抓住它呢?更嚴酷的事實是,艦隊中目前還沒有一艘飛船能與此巨型的“軍閥級”戰艦相匹敵,這正是我的困難所在。為了尋找解決的辦法,我成天成夜難以人眠。
我得想出一個解決辦法,要穩妥仔細。我不知道彼普的下一步行動,所以我得讓他到我要他去的空域。
當然,我也有一些有利條件。首先,我迫使彼普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倉猝出逃。我一到西塔努瓦行星他就離開,這絕不是偶然的巧合。他有周密的計劃,其中也必定包括警戒計劃。我到達之前幾星期,引擎、駕駛係統和武器已安裝就緒。但飛船起飛時,一些次要的部件還未完全安裝好。一位目擊飛船升空的人說,他看到一些電源線和電纜還吊在飛船的外殼上。
現在我得利用這一有利條件把彼普抓獲。這就是說,我得設身處地地想出一個周密的計劃。如果我處在他的地位,我會怎麼幹?我得趕在他前麵才能抓住他。用賊抓賊,這確是一個好主意。當然,今天我親自把這個偉大的理論付諸實施,心裏總感到有點不是滋味。
抽一支雪茄,再喝上一杯,確實有助於思考。對付這麼大的一艘巨型戰艦,辦法確實不多。彼普是想做太空大盜。“很好,很好──可要當太空大盜何必要建造一艘大型戰艦呢?”
我自言自語問自己。這是我碰到難題時的習慣。我感到,我的想法是對頭的,他確實想當大空大盜。
但究竟為什麼要耗費時日建造一艘大型戰艦呢?隻要花十分之一的精力,彼普就可以為自己建造一艘巡邏飛船。有一艘巡邏飛船也足以當太空大盜了。
那麼,彼普到底懷有什麼目的呢?他需要一艘大型戰艦,他也已建好了一艘大型戰艦。這就是說,他不僅想當太空大盜,他還有更大的目標。是什麼目標呢?很顯然,彼普是個偏執狂,極端利己主義和精神病患者。他用什麼手法騙過官僚機構的層層審查而達到建成大型戰艦的秘密遲早會調查清楚的,但這不是我的事情。我的任務是要把他抓獲歸案。
我頭腦中漸漸形成了一個計劃,但我不著急。首先,我得充分了解彼普其人。任何人能騙過政府為他建造一艘大型戰艦,並能迅速竊走,絕不會到此罷休的。戰艦需要乘務員,需要加燃料,需要有基地。
首先要解決燃料問題。所以,彼普第一個目標是襲擊“夢幻號”,以取得杯元素。可以用作基地的行星可太多了,而要配備一組乘務員在和平時期要困難得多,但也不是不可能。隻要襲擊幾個精神病院或監獄,你就能找到足夠的稱職乘務員。現在看來,當太空大盜這一目標對彼普來說是太微不足道了。他想統治整個行星嗎?或者他是想統治整個星係?難道他還有更大的野心?想到這些,我不禁不寒而栗。這樣狂妄的計劃一旦開始實行,真能有什麼辦法製止它嗎?在星際紛爭的時代,即使沒有像彼普這樣聰明的人,隻要有幾艘戰艦,就能成立一個帝國。但最後,這些帝國都滅亡了,因為這些帝國都隻靠個人的獨裁統治。然而,要消滅這些獨裁帝國首先得付出代價,做出犧牲。
這正是彼普的意圖。我內心感到,我是想對頭了。有些細節也許我考慮得不太周全,但這不要緊,總的計劃我已一目了然。在犯罪這一領域裏和在人類其它活動領域裏一樣,都有規律可循。這我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了。
“立即把通訊官叫來。”我向內部通話係統發布命令,“再來幾位譯碼員。快!這是生死悠關的時刻!”我知道自己有點興奮過頭了。我拉了拉領子,整了整軍裝。當他們敲門時,我又完全是一副上將的模樣了。
根據我的命令,我們的飛船進入正常航道,這樣電報員可與其他報務員聯係。史坦船長粗聲粗氣地咕噥著,因為這等於浪費寶貴的時間。有一半的乘務員正在執行我的指令。在他們看來,我簡直是有點發瘋了。當然,我的計劃船長無法理解。這就是為什麼他隻能當船長,而我是上將──盡管是臨時的上將。
按照我的命令,領航員在他自己的鬥室裏重新確定搜索範圍。根據計算,我們與被竊飛船一天航程內的所有星係進行聯係。開始,所需聯係的星係並不太多,報務員完全能獨自處理。他一一進行呼叫,向艦隊公共關係官員發出新聞報導。後來,需要聯係的範圍逐漸擴大,報務員似乎忙不過來了。這時,我已準備好了一個新聞發布稿,並寫下了如何運用這條新聞的幾點指示。我讓報務員發送給艦隊14中心。目前,所需聯係的行星數目在不斷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