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得不見了蹤影,牧恒看著應雪遙眼裏藏不住的笑意,下意識地問道:“小侯爺,你給他取名為容水,可是和無煙公子有關?”
應雪遙挑眉:“何故如此說?”
“幹淨無華乃是容水,不染煙塵乃是無煙,兩個不同的名字卻是相似的含義,所以就聯想到了。再加上,小侯爺對無煙公子,好像……挺惦記的……”說到最後,他偷偷覷著應雪遙的臉色,生怕他發火,暗暗低下了頭。
應雪遙倒是並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一臉平靜地道:“或許是吧。”
牧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幹笑著說道:“嗬嗬,小侯爺,真是……真是會取名字……”
應雪遙冷冷斜視他一眼,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
牧恒杵在一旁尷尬不已,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應雪遙無視他,氣氛更是尷尬不已,直到牧恬帶著洗幹淨了的容水過來才終於解了這一份尷尬。
牧恬找了自己的衣服讓容水換上,頓時他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甚至還隱隱透露出幾分高貴的氣息,若不看他的臉,隻看身形,應雪遙倒有幾分恍神。
他絲毫不像是一個乞丐,現在洗幹淨了整個人筆挺地站著,身上沒有半分流氣,反而覺得很是清雅出塵,隱隱約約竟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絲熟悉之感。
應雪遙蹙眉,看他的目光充滿疑惑。隻是看著他的臉,卻又瞬間破壞掉了這份美好之感。
長相稀鬆平常,找不出半分亮點,特別是右邊額頭上有塊疤痕,看上去突兀之極。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以前肚子餓得不行了,就去和大戶人家養的狗搶飯吃,被狗追著咬的。”容水貌似很想用輕佻的語氣說話,但他洗幹淨後卻根本看不出方才蓬頭垢麵時的猥瑣氣息,隻讓人覺得很牽強。
應雪遙目光輾轉,心裏對他還是懷疑,但卻沒有說話。
“既是如此,那你就下去休息吧,折騰了半天,想必你也累了。”
容水連忙拜謝:“多謝小侯爺垂憐。”
“你就住在本侯房間旁邊的‘飲梅軒’。”
“是,小人遵命。”容水興衝衝地出門去了,沒過多久又折了回來,“侯爺,我找不到路。”
應雪遙略微無語,叫了一個下人過來領他去飲梅軒。
待容水走後,牧恬才敢放聲說話:“小侯爺,你不覺得他太奇怪了嗎?”
方才容水換上他的衣服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雖然麵目依舊是個醜八怪,可他是真的震驚不已。
“對啊,小侯爺,哪有乞丐這麼有氣質的……”牧恒也說道。
應雪遙眯下眼,目光悠遠出去:“是人是鬼,自有時間來檢驗。”
不管他到底是應皓霖派來潛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抑或是別有用心想接近自己,他都不放在眼裏。
他應雪遙習慣了睥睨眾生,小小一個容水,對他,還夠不上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