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轉過身時,卻又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他將那半幹的麵巾覆在香兒的臉上,用那抹柔軟的溫熱輕輕拭淨臉頰,直到擦至額頭時,他放慢了下來,那麵巾就這樣敷在她的額頭……
“你?”這種熱敷很舒服,讓人心曠神怡,但香兒還是感受到他的動作有些奇怪。
他閉著眼,隔著那麵巾,似是在感受著些什麼,“噓~”
昨日,她與他,便是眼下她與這帕子的距離,貼合的如此之近……
可就在這時,卻突然來了群不速之客,瞬間將這份朦朧打破!
“這屋也給我搜!”帶頭闖進來的,正是太守府的府衛統領。
“啪!”一個花瓶被他摔在地上,頓時碎成無數片兒。“都給我角角落落的搜仔細了!”
這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平日裏在府中囂張慣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在掀開裏屋珠簾的那一刻,自己立馬變成泄了氣的皮球——想滾都滾不了!
一切太遲了……
“公……公子,您怎麼……”那統領打死都沒想到慕容煙能在這兒!
“給我跪下!”
慕容煙盛怒之下的一聲吼,連坐在床上的澹台香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雖說他擅長頤指氣使、呼來喝去,但像今日這般實打實的動怒,香兒還真是頭回見。
於是她同情的看了看闖進來的那人,此刻正是雙膝雙手連帶著腦袋都伏在地上……
噢,這就是五體投地的標準示範吧?
要說如今下人圈兒盛傳的府裏最不能得罪的人,慕容煙絕對是頭一號。為何呢?
以往大家怕他,隻是因著他的性子。而現今卻是沒幾個月就要授爵了,封王拜相後便掌了萬民的生殺大權。
也就是說,依大秦律例,若是哪個平民衝撞了他,他直接把對方弄死,隻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由頭,便沒有官府可治他的罪。
在這兒,可沒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說。
“公子恕罪……是屬下魯莽……”堂堂七尺男兒,說個話卻是哆哆嗦嗦。那統領可憐的跪在那兒,姿勢極其誠懇,仿佛跪的虔誠些這事兒就能過去一樣。
他到現在還沒有明白自己錯在哪兒,隻當是進門的莽撞驚到了主子。
“你可知道罪在哪兒啊就求恕!”比起先前,慕容煙的語氣稍緩和了些,想是那跪的標準多少還有點兒作用。
府衛統領回頭看了看那滿地狼藉,會不會是剛才摔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但看了一圈兒,不像是有什麼特別的物件兒。
“求公子明示,屬下好補救……”
“壞都壞了,你拿什麼補救!”
噢,聽慕容煙這話兒,果真是摔了寶貝!
“是……是那花瓶?”
他說完就小心的抬頭看了看慕容煙,沒任何反應!
“茶……茶壺?”
還是沒反應!
他禁不住又回頭掃了一圈兒,沒啥了啊!進門兒時間倉促,還沒來及放開摔呢啊……
總不會是……“簾子?”
他看著那散了一地的珠子,剛才掀簾子時確實粗魯了點兒,拽斷了兩根兒。可不就是點兒水晶!也不是啥值錢玩意兒啊。
然而他轉過身時,卻又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他將那半幹的麵巾覆在香兒的臉上,用那抹柔軟的溫熱輕輕拭淨臉頰,直到擦至額頭時,他放慢了下來,那麵巾就這樣敷在她的額頭……
“你?”這種熱敷很舒服,讓人心曠神怡,但香兒還是感受到他的動作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