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3)

“宮中竟出了此等齷齪之事,杏昭儀用心歹毒令人生懼,不知其暗地裡還曾做過什麼手腳,真真心驚不已。”東方白自太後處過來,吩咐月茹給王鄞送去了安心經後自己上了皇後處。

“白婕妤這幾日天天來回,辛苦了。”皇後目中含笑地望了望剛坐下還有些微喘的東方白,又威嚴地正視跪下底下竊竊私語的太醫們,“還有什麼發現,盡可說來。如果沒有再回去好好看看,不可馬虎大意,更不可包庇!若被本宮知道,可是抄家之罪。”

眾人隻知皇後一向溫厚待人,從未見過其盛怒莊嚴之色,一個個都皺了眉頭不敢大聲言語。唯梁閔才上前挪了挪,磕個頭不慌不亂道:“娘娘,微臣進宮不久,暗想從未見過這個負責鄞才人身體的劉純太醫,敢問是何人,從前還負責什麼嬪妃的身體,如今卻又在何處?”

皇後微一蹙眉,尖細護指輕輕在纏金絲案台上磕著,自言自語道:“隻顧著杏昭儀,本宮倒忘了還有這人。楊太醫,你在太醫院幹得最久,說說這劉純。”

年過半百的楊太醫一聽到自己名號先是微微一顫,定下心來咽口口水道:“回稟娘娘,這劉純本是江湖郎中,隻因其醫術高超,涉獵又極廣被推薦進宮,本就是性子極野之人,呆不得皇宮,因此一年前早早地出了宮,此時不知在何處……”楊太醫又思索片刻,回話道,“劉純最先料理的是已故謝秋容婕妤的身子,謝婕妤去世後便被支去料理鄞才人,沒想到竟又出了此等亂子,著實令人不齒。”

陳皇後聽聞心中已是有了個底,口中輕輕念叨著“謝秋容”的名字,站在身邊的侍婢詩霜腦筋轉得快,輕聲問道:“娘娘,可是覺得此種有疑,可要查查謝婕妤去世一事?”

“娘娘,太後亦吩咐此時要好好徹查不可放過一個疑惑,嬪妾望娘娘不嫌麻煩,也好讓眾姐妹放心。”東方白起身行個禮,拿太後壓著說。

“那便順帶著查了此事,原本謝婕妤的去世就讓人極為遺憾,畢竟連帶著一個皇嗣的身子。如今想著竟是太醫勾結嬪妃害人,倒成了個大案子。”皇後揮手,幾個太醫弓著背起身倒退出了鳳禧宮。

未幾日,謝秋容的藥方記錄連帶著寫著“鳶純”的進藥材記錄就被呈交到皇後手上,陳皇後柳眉霎時擰在一起,隨手啪地將這疊本子紙張摔在杏昭儀麵前,幾頁掉落的飛起來,撲在韓杏兒妝容依舊精致的臉上,唬地她嘴唇煞白。趕緊抓起幾張胡亂一看,這莫名其妙地被冠上的罪名讓她氣極反笑。

“娘娘,這分明就是陷害!”杏昭儀擎著那幾章枯黃的紙頁,目眥欲裂,“我與那謝秋容雖說是有不和,但也不至於迫害其性命,我亦是做了母親的人,怎會不懂母親的心情,自然是暗自垂憐的!怎會想著去害她!”說著又毫無形象地磕起了頭,觸地作響。

皇後轉過身子,高高望著杏昭儀:“這白紙黑字你又作何解釋?不是你害了她,還是本宮命人毒害婕妤,再嫁禍於你不成?!”

皇後此言一出,整個鳳禧宮傳著回聲,嗡嗡作響。含淚望著這個曾經倚靠的大樹此時絞盡腦汁想要置於自己死地,杏昭儀竟百口莫辯。她嗬嗬一笑,厲聲道:“既然如此,必要人證物證俱在,娘娘不妨請那劉純太醫出來當麵對峙,我便不再多言語,否則我就是做鬼也不安心!”

想來有理,陳皇後按著太陽穴斟酌了半晌,扶著詩霜的手再次起身,道:“也罷,杏昭儀先禁足雲緋館,待找到劉純再做下文……”

“娘娘莫怪,劉純臣妾自作主張已經從民間命人找來了,此刻正在鳳禧宮外跪著呢。”清淩淩聲音響起,流淌於富麗莊穆鳳禧宮走廊竟有種讓人耳目一新之感,一掃之前死寂緊張,隻覺得渾身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