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要沒命的!”
兩排侍衛麵麵相覷,瞟一眼這形同女鬼的杏昭儀,吞口口水,想想還是自己的腦袋要緊,便握著刀一溜上前架住了杏昭儀。
縱然杏昭儀拚死掙紮,但還是敵不過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壓製,笑著便又要說些什麼。詩霜見狀,大著膽子向前,解了羅帕,一把塞進杏昭儀口中,又瞪著執事太監:“膽小東西,還不過來奉命行事?”
見一芥女子且敢,兩太監忙上去把白綾死死纏繞在杏昭儀脖子上,扣個死結,便往橫梁上掛。
皇後背過身去,耳邊是越來越弱的嗚咽聲,歎口氣道:“今夜你們什麼都沒聽到,本宮亦沒來過,誰要是敢漏口氣,仔細腦袋。”
陳嫀聲音不響,亦不似杏昭儀一般尖利刺耳,隻是聽得人心中莫名害怕。再者,皇宮本就是骯髒不堪,侍衛太監更是心知肚明,忙應著“是”便魚貫出了門。
離了雲緋館,皇後終於舒了口氣。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這大半夜的可不止她一個人經過雲緋館,總有那麼多巧合,使得事情發展變得更為有趣。
這個人倒也不是什麼重大角色,她隻是一個新入宮的常在,喚作金顰。
金顰本夜半無聊,獨自從交好的姐妹處回來,抄了個近路,竟不小心聽得如此之事。她原本更是不知道杏昭儀被處死,聽了半天牆根,最後還聽出皇後的聲音,方才恍然大悟。幸好其是個聰明姑娘,什麼都沒說,隻快著腳步趕回了環翠宮。
第二天,這震驚後宮各院朝中上下的消息便傳了遍,韓杏兒父親倒是識時務,一句話不多說叩謝了皇上,甚至毫無悲色,估計隻想著自己被貶,罵著這腦子不靈活的女兒呢。
汝懷一月不問朝綱,一門心思花在求仙問佛上,一看到折子,聽到“啟奏陛下”便一個腦袋兩個大,懶得搭理那些上諫的,又聽了些宰相派的恭維之言,說什麼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心情總算好了些,便草草下了朝。
從太極殿出來,皇帝望著湛藍的天宇瞇著眼長舒口氣,覺得從仙島回來之後胸口總有些鬱結,便命連常年送上隨身帶著的碧玉葫蘆,從中倒出幾粒赤金丸子,一口吞了道:“去重暘宮。”
“皇上最近身體如何?”祁無雪拈著磨得細碎的靈虛香粉細細撒入熏香球中,輕輕合上雕花銅蓋,輕靈薄煙便裊裊升騰而起。
汝懷顧自坐下,想了想道:“正如貴妃所言,小蓬萊島上的確有傳聞中的道觀,朕與他們探討了許久,受益匪淺,道長亦給朕不少煉丹藥的法子。雖不能一步長生,但仍是滿載而歸。”
“況那裡空氣好得很,可不像京城一般擁擠。臣妾見著皇上氣色都好了許多呢。”祁無雪瞟一眼皇帝,笑著道,“長生固然好,但仍需要皇上的耐心與毅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皇上可要持之以恆哪。”
“自然自然。”被祁無雪誇贊地暈頭轉向的汝懷終於有了喜色,點頭道。
“其次呢,皇上一定要放寬心,若總是為後宮中的小事所牽絆,必定難以有長遠的心思。人說,要成仙必然要拋棄七情六欲,紅塵俗事。像杏昭儀一事,相比而言都是芝麻綠豆罷了。皇上想要求得長生,思想上亦是要逐步升華的。”祁無雪說得頭頭是道,誆得皇帝一愣一愣,見汝懷有些發癡,祁無雪捂著嘴笑道,“不過皇上也不必太過刻意,順其自然便好。”
“貴妃有理。”汝懷聽完,心中對祁無雪愈發敬佩起來,連連稱是。他端著茶又皺了一會眉,問道,“那麼,鄞才人身體如何了?”
“臣妾昨日已幫才人去了詛咒,此刻身體應是無礙了。”祁無雪輕飄飄地說,其實她就隻是把那根本沒什麼詛咒能力的小人隨手丟進了火盆,燒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