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1 / 3)

隻是一想到她,好像瞬間又沒了脾氣。

那女人對外人永遠那麼一副驕矜模樣,看著和善,實則心高氣傲冷傲淡漠。然每每麵對自己,卻好似軟包子一般嬉笑輕浮,讓人極想在她方桃譬李的麵上寵溺地掐一把。

正胡亂想著,房門被扣了響,王鄞略一皺眉,問道:“誰?”

“王姑娘,祁小姐讓奴婢送些膏藥過來。”

王鄞鬆口氣:“進來。”

婢女隻按著祁無雪囑咐的交代了王鄞,在屏風外放下藥盤子便離去了。

不多時,王鄞擦幹頭發,套上幹淨衣服。餘光瞥到盤子上三兩精致藥瓶,心中軟了三分,便俯身拾起藥瓶,對著它不自覺地微微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掐指一算,甜的好像有些多了,存稿寫到現在還在甜!我要趕緊開虐換口味!

還有,我明明絞盡腦汁地想寫一本高貴冷艷的正劇!為何總笑點滿滿,透著濃濃逗比氣息!╰_╯

☆、第三十八章 再喚我娘娘我便隻能吃了你了,姐姐

這藥膏與之前因被如意大力捏紅腫之後祁無雪親手替自己敷上的極為相似,王鄞想到祁無雪與槐桑的對話,又用銀勺挖了些許出來輕輕塗在肩頭淤青一片之處,清涼之感與之前如出一轍,潤澤輕薄,酸痛瞬間緩解許多——看來這必定是不可多得的碧玉霜了。

祁無雪出宮必然不會隨身攜帶許多碧玉霜,此刻竟毫無保留地全部給了自己。王鄞放下銀勺,堵上了瓷瓶。

祁無雪,你究竟何故待我如此好?

夜半,淅瀝雨至。料想應是梅雨時節將近,空氣中亦帶著許多潮濕氣悶。

王鄞靠在桌前對著細細紅燭看書,夜一深,反倒神清氣爽再難入眠。這書是從廂房堆了灰的書架上取來,竟是本古籍,頁麵枯黃而極有質感,上頭的字很是隨性——倒有幾分像祁無雪的氣派。

王鄞看一看的,便入了神。書中寫的不過是男女之情離別之意,愛意如河,綿綿癡情,等候與怨懟。

人是世間最為復雜的,隻因一個情字。其千回百轉,蕩氣回腸,或細膩或深刻,或在人不自知之時便已奪了心魄。

王鄞歎口氣,對著躍躍紅燭發愣,人活一世,最可貴亦最難忘的便是有情。隻是自己真真可悲之極,在破瓜之際,懵懂的少女時候便被送入了宮,注定一生隻能“愛”一個自己不愛之人。

她自嘲地搖搖頭,拿了剪子剪去探長的燭芯——報復之路尚且遙遙無期,竟有心思在這裡想什麼情愛,自己也真是輕重不分。

正感慨萬千,外頭清晰地破空傳來盤旋低回的玉簫之聲。吹的是前些年風月場中爛俗且廣為流傳的《水龍吟》,這曲子王鄞聽過,幼時哥哥跟著那幫子酒肉好友時常出沒醉仙居,曾給自己彈過這闕《水龍吟》。

王鄞依稀有著印象,這曲調原是極為歡欣的,大抵為懷春少女遇著了心儀郎君,願為其傾盡一切的天真急切的心態,行至下闋,便是男子明了少女的心,不久之後兩人便成了登對鴛鴦,雙宿雙飛。

隻是如今這簫聲嗚咽沉沉,如濃雲於天,揮散不去,亦如春殘花落,一片傷懷。不像含笑執手,倒像是人散茶涼。吹至下闋,簫聲由深入細,如淺薄刀刃密密割於人心,初不覺疼,之後方覺喘熄都艱難。

雖說吹得如深入化,隻是這確實令人感同身受,悲不自禁。王鄞忍不住伸手推了邊上的百合窗,側頭往樓下瞥去——不知是誰如此興致,大半夜的到這來悲情苦意,把一首好端端的賣笑曲吹成這幅樣子。

隻是不看還替他同情一把,一看,王鄞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