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瞧。”甄氏膝下就她這個獨女,就算為婚事發愁,見了女兒也麵露慈愛,帶著姐妹倆過去,屏退隨從後,將那鹿茸取出,道:“這鹿茸裏頭被人摻了毒物,徐太醫察覺了,你妹妹又找曲園裏極擅解毒的人瞧過,確信無疑……”
她的話音未落,魏清瀾頓時皺眉,“有毒?”
“是啊,衝著人性命去的。”
“怎麼會!”魏清瀾先前打著送藥的旗號,數次登門都被避而不見,本就憋了不滿,聽到這話,更是不悅道:“母親費心尋來的東西,怎會有毒?既是如此,曲園裏多的是好東西,將這鹿茸丟了便罷。”
“你這是什麼話!”
甄氏未料女兒會出此賭氣之言,忙將她喝止,續道:“這藥尋來時並無差錯,既被人動了手腳,定是往後的事。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這藥送去曲園時,都曾有哪些人經手?不論親疏,都好好回想。”
她的神色頗肅,語氣鄭重。
魏清瀾目光閃了閃,隨即不屑地轉身,“母親讓我送去的東西太多,這又是好些日子前的事,我哪記得詳細?倒是鸞鸞金貴,住在曲園裏比誥命還威風,流水似的補藥送過去,還要挑三揀四的,當真是狗咬呂洞賓……”
“清瀾!”
一聲厲喝,甄氏麵色微變。
魏清瀾甚少被這樣嗬斥,聲音頓時卡住,偷瞥母親臉色。
甄氏盯著她,氣惱又無奈,“鸞鸞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胡說八道。藥材既出了岔子,難保不是有心人蓄意挑唆。你在婆家吃了那麼些虧,怎麼就不長記性!鸞鸞雖年紀小,卻比你識大體!這事必得查問清楚!”
極嚴厲的語氣,連魏鸞都不自覺地繃直了身子。
魏清瀾原就看不慣魏鸞事事得意,如今又當著麵這般嗬斥,臉上哪裏掛得住?不敢跟母親頂嘴爭吵,便隻冷聲道:“我忘了。”
“你仔細想!”
“我就是忘了。好些天前的事,我又嚐嚐出門會友,哪能記清。”魏清瀾語氣更冷。
廳中的氛圍,仿佛霎時跌成了寒冬臘月。
魏鸞這時候不好出聲,站久了勞累,先由染冬扶著坐下。
甄氏則虎著張臉,親自掩上殿門,一副魏清瀾想不起來,大家就耗著的模樣。
不知僵了多久,外間忽然傳來仆婦的聲音。
“夫人,盛統領來了。”
說話之間,男人刻意放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迅速往敞廳而來。
廳中三人俱是詫異,齊刷刷望向門口。
……
敞廳外,盛煜臉色沉黑,神情陰沉。
他這趟遠赴白蘭,前後耗時兩月有餘,原本是打算跟著使團一道回京,因永穆帝臨時又安排了差事,又孤身繞道去了趟朔州,而後折返回京。輕裝簡騎,腳程比使團回京的車馬快了數倍,為給魏鸞個驚喜,他在家書中還瞞了歸期。
今晨抵京後,先去麟德殿麵聖交差,過後便飛馳回府,興衝衝去看嬌妻。
誰知到了府裏卻不見魏鸞的人影,問過春嬤嬤,方知是魏清瀾送來的補藥出了岔子,魏鸞怕被有心人挑唆生事,揣著八個月的孩子就那麼回娘家查問去了。據春嬤嬤所言,被摻在鹿茸裏的那毒藥已由江通和蔡安瞧過,能取人性命。
“過來瞧。”甄氏膝下就她這個獨女,就算為婚事發愁,見了女兒也麵露慈愛,帶著姐妹倆過去,屏退隨從後,將那鹿茸取出,道:“這鹿茸裏頭被人摻了毒物,徐太醫察覺了,你妹妹又找曲園裏極擅解毒的人瞧過,確信無疑……”
她的話音未落,魏清瀾頓時皺眉,“有毒?”
“是啊,衝著人性命去的。”
“怎麼會!”魏清瀾先前打著送藥的旗號,數次登門都被避而不見,本就憋了不滿,聽到這話,更是不悅道:“母親費心尋來的東西,怎會有毒?既是如此,曲園裏多的是好東西,將這鹿茸丟了便罷。”
“你這是什麼話!”
甄氏未料女兒會出此賭氣之言,忙將她喝止,續道:“這藥尋來時並無差錯,既被人動了手腳,定是往後的事。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這藥送去曲園時,都曾有哪些人經手?不論親疏,都好好回想。”
她的神色頗肅,語氣鄭重。
魏清瀾目光閃了閃,隨即不屑地轉身,“母親讓我送去的東西太多,這又是好些日子前的事,我哪記得詳細?倒是鸞鸞金貴,住在曲園裏比誥命還威風,流水似的補藥送過去,還要挑三揀四的,當真是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