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就夠了。”
說話的時候薩楚拉的情緒不高,兩口子也的確沒了玩耍的心情。
出門的時候,想著達裏湖美不勝收,這一趟肯定是高高興興的。
誰成想剛來就鬧了這麼一出。
擱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沒心情遊山玩水了。
薩楚拉把魚扔在了小貨車後頭,平時滿滿當當的放著葉子綠油油的大白菜,此刻空空蕩蕩的,隻躺著一條死魚。
小貨車咣當著晃回了青城,假期還未結束,靳陽兩口子已經回到了家。
小長夏還沒從姥爺家回來,家裏頭一股子憋悶許久的濁氣,打開窗戶換了好一會兒,呼吸方才稍微順暢了些。
靳陽坐在沙發上,雙手覆在膝上,抬頭看向同樣心情不佳的老婆。
“咱們去領導家坐坐吧。”
離領導家也沒幾步路,都是單位分的房子,攏共就這幾棟樓。
兩口手裏拎著一個布兜子,腳步沉沉的走去了領導家。
到了門口,薩楚拉敲了敲門,裏頭傳來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處長來開了門。
見是他倆站在門外,還帶著幾分吃驚。
“喲,小靳小薩?你倆不是出去玩兒了嗎?”
說著話低頭一瞧,靳陽手裏還拎著一個布兜子。處長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笑逐顏開。
“到底是文化人啊,來就來還帶啥東西!”
從靳陽手裏接過布兜子,處長讓開了門,熱情的招呼他倆。
“來來,快進來,在門口站著叫人看笑話。”
薩楚拉和靳陽進了門,腳在門口搓了幾下,怕給處長家裏的地踩髒了。
處長拎著布兜子進門,總覺得隱隱約約的有股子臭味。
吸吸鼻子,好像是靳陽兩口子帶來的。
心裏頭琢磨,這給我帶的啥啊?
是不是哪兒的特產啊,咋這個味道。
再轉念一想,臭豆腐還臭呢,指不定是啥稀罕玩意兒。
可坐到了沙發上,正待和靳陽他們寒暄,鼻尖的臭氣卻越來越濃。
實在聞不下去了,處長揪起布兜,往裏頭一看,赫然嚇了他一跳。
兜子裏頭躺著一條臭魚。
“你倆這是啥意思?給我上眼藥來了?”
處長抬頭就是一個大睜眼。
靳陽和薩楚拉把他們在達裏湖的見聞說了一遍,處長本來都把手裏的臭魚扔了,聽完他倆的一番話,又撿起布兜子往裏頭瞧了一眼。
“早幾年咱們沒辦法,一切都從經濟效益出發,可不能一直這樣子下去啊。”
靳陽端坐在沙發上,說道。
“不出去看看,不知道是咋回事。”
處長快到退休的年紀了,按道理說就該從穩定考慮,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了。
但手裏臭掉的魚卻勾起了他最後的一點熱情。
“你倆這個禮送的好。”
人命關天,魚命也不是小事。
假期剛一結束,靳陽和薩楚拉就投入了工作,處長安排了他們兩個去各地的湖泊濕地考察。
兩口子忙活完回到家裏,立刻累的癱在床上。
小長夏手裏拿著一把馬頭琴,從姥爺家回來看見他倆這樣,搖了搖頭。
歎了口氣回屋搞起了藝術。
“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綠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
長夏的歌聲從屋裏頭傳來,配著悠揚的馬頭琴,比靳陽唱的好多了,看樣子跟姥爺學的不錯。
“奔馳的駿馬,潔白的羊群……”
兒子仍在屋裏彈唱,癱在沙發上的靳陽適時的伸出一隻手,把薩楚拉牽在手心。
兩人都累的要命,渾身酸痛,半分力氣都沒有了。
靳陽的聲音搭上了兒子琴聲的音符,小聲哼唱道。
“還有你姑娘,這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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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小番外
是夜,作為省內優秀的企業家,白音站在窗邊。
整棟樓都是他的,他住在最高的一層。眼神癡癡的望著窗外,外頭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企業家在感慨人生。
門推開,一個小姑娘紮著小辮子跑了進來。眼睛溜溜的圓,黑豆豆的可愛的緊。
“斯琴來啦!”
白音笑嗬嗬的一把將小姑娘抱了起來,小女孩摟住了白音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問。
“爸,你想啥呢?”
優秀企業家想了很多,最後刮了下女兒的鼻子,說。
“有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