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之先將她輕輕地放回到了枕頭上,又給她蓋了蓋被子。他的長指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小臉,誘哄道:“慢慢說,別急。”

傅兮的小白手攥著被子,瑟瑟發抖,金豆子依舊不斷,“妾身......頭疼......嗓子疼......胸口也疼......哪都疼......”

蕭景之已是哄了她太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她這樣子,定是真的難受了,真的委屈了,真的傷心了,真的害怕了......

還是半點都不作假的那種。

他慢慢地撫著她的碎發,試圖安撫她的心。少頃,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接著在她耳畔輕語道:“你乖乖吃藥,我保證你明日就不疼了,如此可好?”

傅兮的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淚珠,每眨一下,那些淚珠就跟著晃動,這副模樣落在他眼裏,已是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罷了,罷了。

從始至終,都是他覬覦著她,非她不可......

既如此,那便寵著吧,慣著吧......

他突然間發現他竟賤的很,居然會特別懷念她那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

沒一會兒,那煎好的藥就被人送來了。

蕭景之接過藥碗,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兩口,然後遞到了她的嘴邊。

他知道她怕苦,便提前叫人拿了蜜餞子,她剛一喝完,他就將那蜜餞子送到了她嘴裏。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的違和之感,好似他本該就應該這麼對她一般。

傅兮將嘴裏的蜜餞子咽下後,悄聲道:“殿下今日為何像換了一個人?”

傅兮這麼一問,還真給他問住了。

不過好在蕭景之此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極強,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大言不慚地開始忽悠起了年僅十四的小傅兮。

“兮兮,你可記得,我是如何娶到你的?”他沉聲道。

傅兮稍作思考,便點了點頭。

她是被賜婚給他的,她自然是記得。

“那你說,我為何會在朝堂之上用父皇的千金一諾來求娶你?”

小姑娘眼神一頓,這次搖了搖頭。

蕭景之微微勾了嘴角,將她不安地小手放到了自己的手掌裏,繼續道:“自然是因為我心悅於你。”

“怎......怎麼可能......”傅兮美眸瞪圓,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蕭景之怕她來回亂動再受了涼,便抬手將這床上的被子提起,在她身上纏了兩圈。

待裹成了一個“肉粽”後,他又把她放到了自己膝蓋上。

這下,傅兮整個人倒像變成了“繈褓之中的幼兒”,徹底連動都動不了。隻剩下一個小腦袋瓜露在外麵,呆呆地聽著他的“高談闊論”。

“我知曉你會怪我這陣子對你太過嚴厲,可你想想便知,現在朝中局勢緊張,周圍又有不少他人的耳目,你我若是有任何一人犯了錯,便等同於東宮犯了錯,所以我才隻能這般對你。”說著,他還親了她的臉蛋兒一下。

傅兮低了低頭,臉頰已是一片紅暈,目酣神醉,十分不好意思地往他懷裏拱了拱,繼而小心翼翼道:“那殿下現在告訴我是為何?”

此時萬籟俱寂,天色漸暗,皎潔的月光打了在了他張俊美無雙的臉上。

“自然是見不得你再受委屈。”

傅兮微微一怔,心怦怦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