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神殊拍了拍臉蛋,讓泥巴均勻點,“我怕這個貴客認識我。掩飾一下。”
她心裏有數,匈奴人千裏迢迢來到洛陽,在洛陽肯定有舊識,有背景、有野心的敢和匈奴人勾結的“貴客”,未必不認識她,或者在某些場合上見過她。要做到萬無一失,省的以後有麻煩。
楊洛聽了覺得有理,忍不住也蹲下來摸了一把泥巴往臉上抹。
“你就不用了吧,你不是說你第一次來洛陽麼?”
楊洛振振有詞:“是啊。但我以後待在洛陽時日不會短,保不住就被這個貴客記住臉蛋到處搜捕我呢。我師傅說了,少惹事為上。”
郗神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王弘拿了郗神殊的玉佩,本想先趕向謝家,也是他運氣好,很快就遇上了同樣出來看燈的郗恢父子。
郗恢和郗允都見過這個王家最出色的少年,剛才郗允幾個小輩和郗神殊、謝瑜走散了後,沒多久就遇上了郗恢夫婦。然後暗中跟在郗神殊身邊的暗衛回來稟報郗恢,人群太多,一時跟丟了小姐。二人便覺得不妥,害怕出事,連忙先讓謝道粲帶著郗炎兒回去,他們叔侄倆去找找。
王弘連見禮都顧不上,喊了聲“郗叔叔”,就將玉佩掏了出來。
是郗家女獨有的和田蓮花玉。這一代因隻有郗神殊和郗神思兩個女孩兒,也就隻有兩塊,象兒的是青碧色的,酒兒的是白色的。而王弘拿出來的這塊是青碧色的!
難道?
郗恢這個老父親心裏都要滴血了。
莫非?
我家寶貝象兒和王家這小子私定終身了?這小子特意挑了這時候來和我坦白求親?
不能怪郗恢作這般聯想,因為這個時代的女子幾樣東西都是貼身之物,不可私下贈與男子的,否則有損閨譽。一樣是手帕,一樣是墨寶,一樣是玉佩。
郗恢有點發愁。象兒才多大啊,怎麼就到了有人求娶的年齡了呢。
別看郗恢想了這麼多,其實也隻過了零點幾秒鍾罷了。
“賢侄……”郗恢剛開口,就被王弘打斷了:“謝姑娘被人趁亂擄走了,郗姑娘追了上去。走前托我憑玉佩去謝家和郗家找人求助。”
郗恢這會什麼胡思亂想都飛了,他隻聽到象兒和謝瑜出事了,大急,忙問知情的王弘:“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是什麼人擄的人?”
王弘一一回答,並告訴郗恢他也會吩咐王家的人追上去的。又迅速趕往謝家找人。
郗恢對郗允說:“二郎,你回家找你父親要三百部曲,瞞住你嬸娘和弟弟,我先出城。”也學閨女搶了一匹馬就跑了。不能太多人出動,人要救,謝瑜和象兒的閨譽也要保住,尤其是謝瑜,她是被搶走的那個。尤其她們現在不是五六歲,也不是七八歲,而是十二三歲,差不多就是大姑娘了,要是人太多生了亂子,叫外人給知道了,隻怕救回來了也沒有好下場。
三百部曲夠了,還有謝家的人呢。
郗神殊拍了拍臉蛋,讓泥巴均勻點,“我怕這個貴客認識我。掩飾一下。”
她心裏有數,匈奴人千裏迢迢來到洛陽,在洛陽肯定有舊識,有背景、有野心的敢和匈奴人勾結的“貴客”,未必不認識她,或者在某些場合上見過她。要做到萬無一失,省的以後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