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北傾川出了寧遠府大門,門口馬車正候著。北傾川和莫安前後上了馬車,在車內,莫安同北傾川道:

“今兒個雖出了些岔子,但好在密報還是到手了。對方約在了醉香樓。馬車會先到永福酒家,屬下已經遣人去訂了廂房,屆時外人會看到殿下在永福酒家用一個時辰的膳。”

頓了下,又繼續道:“永福酒家是殿下常去用膳之地,不會有人懷疑。”

可誰又能想到,其實六皇子從不在外進膳。即使要去酒家,也都是從家裏用完膳才去。

“等到了永福,咱們進廂房後直接從暗門到後院側門,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

“嗯,做的不錯。”北傾川靠著車壁,閉著眼。剛用過膳乘坐馬車,會讓他有輕微的不適感。

彙報完這次行動,莫安不再吭聲。

隔了一會兒,卻聽到北傾川開口:“叫人盯緊她。”

“她?”莫安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殿下是說沈小姐?殿下執意將沈小姐留在府上養傷,是因為懷疑她?”

不然,這傷根本沒必要非在寧遠府上治。那大夫雖是寧遠府養著的,可也並無不能外借的規矩。

“她出現的時間、地點,還有她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不得不讓人起疑。”北傾川右手無意識地轉動著左手大拇指的扳指。

北傾川睜開眼,眼中透著幾分淩厲:“就連沈康文,答應得也未免太輕巧。”

莫安沉吟片刻,才猶豫著開了口:“屬下倒是覺得,這沈小姐,似乎……像是對殿下動了春心。她那句嫁進寧遠府,看起來像是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北傾川瞥了莫安一眼,莫安立即垂眸閉嘴。

“我記得你說過,沈歆瑤愛慕喬家三公子喬栩風。”過了一會兒,北傾川又悠悠然開口,“如今京都貴女圈子裏,人人皆知。甚至連北惜柔那個丫頭,也都將她視為死敵。”

明瑞縣主北惜柔愛慕喬栩風,也是人人皆知。

“是。”

“既如此,她又怎麼會突然愛慕於我?”

莫安覺得,自家主子這是給他拋了一個大難題。思慮再三,莫安斟酌著開了口:“那喬三公子在貴女眼中,是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模樣是挺俊朗的。”

剩下的不用多說,他相信自家主子一定都能明白。畢竟他家主子,可是每一回進宮,都會有瞧見他模樣看癡了的宮女。

北傾川冷哼一聲,開口周邊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原來她是這般好顏色的女子。”

最後一錘定音:

“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莫安:……沈小姐,這可不能怪我。

還有兩日便是立冬,京都的天黑得比以往更快,夜晚似乎也變得更黑。

沈歆瑤坐在軟榻上,點著油燈和蠟燭,捧著一本她讓阿晚從某個下人那兒借來的話本子看著,無聊到直打哈欠。

先前她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讓阿晚終於相信喬栩風不過是過客,這輩子她非六皇子不嫁。之後,她讓阿晚做什麼,阿晚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將這件事牢牢記在了心裏。

這廂,北傾川出了寧遠府大門,門口馬車正候著。北傾川和莫安前後上了馬車,在車內,莫安同北傾川道:

“今兒個雖出了些岔子,但好在密報還是到手了。對方約在了醉香樓。馬車會先到永福酒家,屬下已經遣人去訂了廂房,屆時外人會看到殿下在永福酒家用一個時辰的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