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們找了幾處,都被上了鎖。

阿晚快急哭了:“小姐,怎麼辦啊?算著時間,米兒小姐怎麼著也要換好衣裳出來尋咱們了。”

沈歆瑤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高牆,突然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阿晚話音剛落,就見沈歆瑤將披風捆成一團,然後用力朝高牆外拋去!

這圍牆比普通家宅的圍牆還要高上許多,需要力氣才能將披風給甩出去。沈歆瑤試了一次,結果失敗了。

“小姐,讓奴婢來。”阿晚連忙撿起那落下的披風,稍稍站遠了一些,然後找準方向,用力朝上麵一扔!

便見那團成一團的披風呈現一個完美拋物線,朝著圍牆外而去。

“成功了!”阿晚見披風扔了出去,低聲輕呼一聲。

沈歆瑤朝阿晚點了點頭:“若表弟見不到我,前來尋我,見到此披風也許能想到我就在道觀裏。”

阿晚瞧著沈歆瑤沒有披風後略顯單薄的衣服,有些擔憂:“小姐,雖說天氣開始轉暖了,可你的身子若是受了風寒可……”

“如今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當下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沈歆瑤突然一把捂住阿晚的嘴,在她耳旁低聲說道,“別出聲,找個地方躲起來。”

兩人躡手躡腳地打開一旁屋子的門,又輕輕關上。

掃視了屋子裏一圈,便瞧見一個大的儲物箱,大小夠兩個人緊挨著蹲在裏頭。

沈歆瑤沒有猶豫,連忙打開箱子和阿晚一同鑽了進去。

剛蓋好箱子,便聽到外頭米兒叫她的聲音。

“瑤瑤?瑤瑤!”米兒麵色焦急,在道觀中走來走去,“去哪兒了呢?”

阿晚和沈歆瑤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絲聲音。

這時陸嘉安與三位師兄也來到了道觀門前,卻見一把大鎖鎖住了道觀的大門。

“這道觀怎的鎖了?”陸嘉安上前查看了一番,這鎖的確是鎖得嚴嚴實實的。

一旁陳師兄道:“既然鎖了,想來你表姐和那位姑娘也不在裏頭,興趣去島後山賞景去了。”

陸嘉安撇了撇嘴,頗有些不高興:“唉,想著這道觀頗有特色,還想帶她們瞧一瞧呢,竟是關門了。罷了,咱們去後山看看,若我表姐在後山,也好與她彙合。”

一行人離開後,快到大門處聽到聲音躲在一具石雕後的米兒鬆了口氣。

一旁伺候的侍婢忙道:“小姐,如今那沈小姐不見蹤影,可怎麼辦?”

米兒皺了皺眉:“哥哥叫我將那沈小姐困在這裏至少一個時辰,不能讓她出去壞了哥哥的事兒。這裏的門四處我都叫暗衛給鎖了,她應該跑不出去,定還在這道觀裏。”

米兒轉身便朝一間屋子裏走去:“隻要人還在這裏,咱們便一間一間找,定能找到。”

道觀裏,米兒和侍婢心急如焚的找著沈歆瑤。而另一頭,北傾川則被那殺手帶到了一處宅子前。

這宅子的門十分隱蔽,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內。

跟著殺手進去後,便瞧見正坐在院子裏涼亭處,品著茶,一個人下棋的粟公子。

北傾川走到他跟前,在距離一米之處停下,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他。

那粟公子一點也不像是逼人來見自己的模樣,反而抬頭衝北傾川翩然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六皇子,幸會。”

北傾川沒有說話,在粟公子對麵坐下。然後利落地執白子,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

就這麼一顆棋子,卻將整個棋盤的格局打亂。

粟公子愣了一下,笑道:“不愧是六皇子,棋藝也這般高超。”

北傾川微微一笑,道:“不愧是達撻國的二王子,為達目的,手段層出不窮。”

粟公子撚棋的動作頓了一下,麵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變化,看起來倒是很怡然自得。

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北傾川看穿了他的身份。

他落下一顆黑子,嘴上道:“若不是見六皇子一麵太難,在下倒也不必出此下策。”

“沈歆瑤在哪?”北傾川與粟公子推拉了這麼幾句,已經是開始消耗耐心。他來到這裏,不過是為了確保沈歆瑤平安。

粟公子抬眼,看向北傾川:“看來我這步棋沒走錯,果然隻有沈小姐才能讓六皇子心焦。”

北傾川雙眸眸色似乎更深了。

粟公子並不想惹惱他,於是道:“此刻,沈小姐正陪同舍妹在湖中島遊玩,不用擔心,隻待我與六皇子聊完,沈小姐便能平安歸來。”

北傾川落下一子,道:“我憑什麼信你?”

這回粟公子落子的動作也極快:“信與不信又有何關係?總歸沈小姐在舍妹處,而六皇子,你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