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阿晚驚詫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小姐,你的意思是說,這謠言是表小姐告訴喬三公子的?”
沈歆瑤點了點頭:“必然是她了。也正因為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所以喬栩風那個蠢蛋才會堅信不疑。”
想到這裏,沈歆瑤忍不住哼笑了一聲:“想來真是可笑,平日裏瞧著喬栩風心眼兒也挺多的,怎麼到了這事兒上卻不知道查證一下了就信了?莫非還真是結婚把腦子也給結壞了?”
“成婚怎麼會壞腦子呢?小姐你可別亂想。”阿晚一聽,立馬反駁道,“小姐你到時候若與六皇子成婚,定還能像如今這般聰慧的。”
沈歆瑤:“……我不是說真的壞腦子。”
阿晚又道:“奴婢倒是覺得,喬三公子或許是對小姐動了真情,又或是……沒有娶到小姐心有不甘。所以才會驟然聽到這種消息後,跑去花樓發泄,也沒想到去調查一番。”
“動真情我看是不能了,心有不甘倒有可能。”沈歆瑤臉上露出諷刺之色,“像他這種貪心之人,什麼都不會得到的。”
沈歆瑤話音剛落,外頭便有侍婢的聲音傳來:“小姐,表小姐來府上了。太太說了,若小姐不想見,她便替你稱病,將她打發掉。”
“見,怎麼能不見呢?!”沈歆瑤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故意陰陽怪氣道,“我今兒個不光要見她,我還要好好兒的見她。”
門外侍婢聽得一愣,心道小姐這語氣聽起來怎麼奇奇怪怪的?但她嘴上什麼都不敢說,隻應下後便立即去回太太話了。
等通傳的侍婢一走,沈歆瑤立即看著阿晚道:“阿晚,換衣梳妝,今兒個換套明豔大氣的。”
女人之間的鬥爭,首先就要從氣場上壓倒對方。
氣場怎麼壓?除了自身自帶的氣場外,衣服首飾也能加持。
等換衣梳妝完畢,沈歆瑤就立即帶著阿晚前往江氏的屋子。
“小姐,正門還在前頭呢。”阿晚連忙叫住就要拐彎的沈歆瑤。
沈歆瑤擺了擺手,做了個“噓”的動作。
然後道:“我們不走正門,從後門溜進去,先躲在屏風後頭聽一會兒。”
等到了關鍵時刻,她再突然出現,嚇不死蘇槿兒!
阿晚不知沈歆瑤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她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問,隻能跟著沈歆瑤行動。
坐在主椅上的江氏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同蘇槿兒嘮家常,隻是心裏頭覺得奇怪得緊,
原本她還想著若蘇槿兒問起沈歆瑤怎麼還沒來,她要替女兒擋一擋,可結果從頭到尾人家都沒提這茬好像沈歆瑤不在府上似的。
蘇槿兒問的問題也都是她們在江南生活得如何,習不習慣等。不過這波問題裏,倒是有特意詢問沈歆瑤在那邊是否過得舒心,頗有些姐妹情深的感覺。
可奇怪就奇怪在,蘇槿兒問了這麼多在江南過得如何,卻也沒問問回來路上狀況如何,這麼一會兒了沈歆瑤還沒現身,是不是身子不適之類的。
江氏對蘇槿兒的表麵性子還是很了解的,這樣的禮數問題,往常蘇槿兒是斷不會不問的,這不符合她為人處世的習慣。
江氏不知的是,蘇槿兒此刻心裏頭也很是焦急。
她將話題往江南提了又提,又還可以引到了沈歆瑤身上,可江氏卻還是半分破綻都沒有露,更別說提起沈歆瑤的婚事了。
蘇槿兒心中暗罵,不愧是老狐狸,還真是套不著半句話!
這麼想著,蘇槿兒便覺著不如幹脆她直接提。
於是蘇槿兒道:“聽聞表妹的姨母一向都很是喜愛表妹,那位姨母的幺子也還未婚娶,這回去了江南,想來表妹的姨母定是想要表妹做兒媳婦的,不知這婚事何時能定下?”
蘇槿兒覺得自己這台階給的夠高了,用的理由也很是正大光明,江氏若聰明,便應該順著這台階,將事情說出來,免得以後反而風言風語。
不料江氏卻十分詫異:“什麼婚事?瑤瑤並未要與陸家結親。”
“不結親?”這回換蘇槿兒驚訝了,“那表妹還要從江南回來?!”
江氏看著蘇槿兒皺了眉頭:“瑤瑤這次是隨我一道回京,我如何會將她獨自留在江南?”
蘇槿兒更是驚得站了起來:“回來了?!可她不是和那位公子有了夫妻之實嗎?!”
江氏聽得大怒,正要拍桌子怒斥,沈歆瑤也正準備從屏風後走出來,當麵懟蘇槿兒。
可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喬三太太,你汙蔑我的未婚妻,可想過後果?”
江氏和沈歆瑤皆是一愣。
沈歆瑤從屏風後探出半顆腦袋,便瞧見北傾川著一身寶藍色錦服,從外頭逆著光走了進來。
他筆直走到蘇槿兒跟前,臉冷得像冰,嘴上道:
“誣蔑栽贓皇子之妻,其罪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