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瑤一聽,立即反駁:“我知道我就不能不高興啦?我就是不高興。我的男朋友,憑什麼被人將他跟別的女人放在一起,還成了他人嘴裏的談資?憑什麼要把他拿出來說事兒?二公主就不能是自己想來淵國玩一玩嗎?怎麼就非得是來找六皇子的?”

阿晚覺得自己聽得暈乎乎的,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但看自家小姐氣呼呼的模樣,阿晚覺得自己此刻最好什麼也不要問,免得小姐像個炮竹,一點就炸了。

不多久,二公主與六皇子的前塵過往那些事兒也傳到了北傾川的耳朵裏。

莫安站在一旁,看著北傾川道:“殿下,如今京中不少人都在議論蒙拉國二皇子與殿下之間的……情誼,頗有種野火燎原之勢,隻怕會越傳越廣。”

北傾川聽後微微皺了下眉:“如今這些說書先生,膽子也是越發的大了,竟連皇子也敢隨意編排。”

手指無意地摩挲了幾下扳指,又道:“這謠言來得莫名,且來勢洶洶,不像隻是說書先生心血來潮編的故事。你叫人去盯著那說書先生,看看他私底下與誰接觸。”

莫安領命,立馬應了下來。

過了幾秒,又道:“殿下,還有一事。”

“說。”北傾川翻閱著手中的公文,頭也沒抬。

莫安道:“咱們的人看到沈小姐前兩日從酒樓出來,似乎不大高興,氣呼呼的。”

北傾川手中翻閱公文的動作一頓,抬眼問道:“有人欺負她?”

“倒也不是,隻是那酒樓……便是說書先生所在的地方。”莫安回答道,“屬下猜想,沈小姐或是聽到了殿下與蒙拉國二公主的謠言。”

莫安說完,北傾川臉色微變,隨後垂眸,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低聲道:“難怪這兩日給我寫信內容極短。”

回京後,京中事務繁忙,北傾川與沈歆瑤見麵的機會並不多,所以他們還是保持著給彼此寫信。

雖說北傾川回信的風格依舊簡潔,但他已經養成了每日回家便要看信的習慣,每每看到沈歆瑤在信中對他叨叨絮絮,就覺得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填滿。

隻是這兩日,沈歆瑤的信卻不似從前那般話癆,隻是非常簡短的說了幾句。

北傾川心中正納悶呢,莫安所說之事,倒是解了困惑。

想了想,北傾川道:“叫人去給沈府遞個帖子,明日我沐休半日,邀請沈小姐出府一敘。”

莫安一愣,隨即連忙應下:“是,屬下這就差人去辦。”

等最後一份公文看完後,北傾川起身往外走去。

莫安連忙跟上:“殿下,可是要回府?”

“不。”北傾川搖頭,“先去見父皇。”

見聖上?莫安有些疑惑,這幾日也並未發生什麼事,他家主子怎麼突然就要去麵聖了?

要知道,從前他家殿下其實很少會主動去見聖上的。

畢竟,聖上與殿下雖說是父子,但說君臣更像一些。

不過等北傾川到了皇帝的大殿,莫安便明白他見聖上是要做什麼了。

北傾川對著皇帝一拱手,道:“父皇,兒臣此次來見父皇,是想問一問,父皇何時給兒臣賜婚?”

皇帝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隨即笑著道:“不急,既然是要給你賜婚,朕定要選個吉利的日子。等欽天監報過來後,朕便著人去沈府宣旨。”

北傾川又道:“可兒臣聽說,欽天監擬的日子,其中一日便是在今日。”

欽天監擬吉日倒也不是可以為了給北傾川賜婚所用,而是欽天監的一個日常基礎工作。擬好吉日後,便會著人呈上日子給皇帝,若皇帝想挑什麼吉日辦事或是宣旨等,就可以立即定日子。

而這些吉日,也不是什麼秘密,北傾川自然也是可以知道的。

皇帝一聽,立即沉了臉:“怎麼,你這是懷疑朕不願與你賜婚?是來質問朕的?”

“兒臣並非此意。”北傾川麵上沉穩,“是兒臣自己心中焦急。沈歆瑤是兒臣心愛之人,自是想早日定下婚約。”

聽北傾川這麼一說,皇帝臉色才又恢複如常。

他笑著承諾:“今日太過於匆忙,接下來蒙拉國要入京,等接待完蒙拉國的使者,朕便挑個最好的日子,給你賜婚。”

皇帝都這麼說了,北傾川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隻千恩萬謝後告辭。

等出了大殿走遠後,北傾川臉色也黑了下來。

“殿下,可是有什麼事?”

北傾川沉聲道:“看來謠言的確不是無風起浪,父皇壓著我的賜婚,隻怕與蒙拉國二公主進京有關。二公主,或是有聯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