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雲若靈眼淚滾了下來。
席修言心頭狠狠一顫,他一雙布滿欲的眸子頃刻便變得清明。
他憤而起身,一手將雲若靈拽起,將她往外一甩,雲若靈的腰間便撞到桌上。
“滾!”席修言聲音冷然。
腦海裏,閃過的是雲香雪的話:
“是我的錯,姐姐真的很愛宇飛哥,我不該和宇飛哥走得那麼近的。
姐姐為了宇飛哥哥都學會了做飯,甚至還曾深夜不顧風雪去送夜宵照顧他到天亮。她每次給宇飛哥煮飯,都會精挑好米,大多都是泰國香米,蔬菜也一定是挑最嫩的。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出現,事情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姐姐照顧宇飛哥的時候,做的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的,就連擺盤都很精致。我要是沒有與宇飛哥走得那麼近,姐姐就不會誤會。婚禮就會如期舉行,姐姐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
這些刺耳的話在腦海裏響起,是雲香雪在不久之前剛告訴他的,她說雲若靈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白宇飛又是下廚又是學做家務。為了討白宇飛開心,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每一個細節都彰顯愛意。
她就有那麼愛白宇飛那個渣渣?
雲若靈顧不得腰疼,立即往外跑。
身後,傳來倒抽氣的疼痛聲。
雲若靈腳步一滯。
“是不是傷口撕裂了?”她終是沒有離開,畢竟他是因為她而受傷。
她轉身走到了席修言的麵前,帶著擔憂她伸手去檢查席修言傷口的位置。
“誰允許你碰我了?”男人聲音冷冽。
雲若靈立即縮回手:“我去叫盛醫生過來看看。”
席修言沉默,他的睫毛很長在陽光下有陰影,一張臉不苟言笑冰冷無情的樣子。
雲若靈顧不得關注席修言的神情,她立即往外走,去找盛醫生。
席修言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以後不要做飯了,很難吃。”
雲若靈:“……”
她步子頓了一下,隨後便往外走。
現在她不想和他計較。
“站住!”
雲若靈擰眉,轉頭看著席修言。
席修言再重複:“我說以後不要再做飯了,很難吃!”
“我去找盛醫生!”雲若靈強壓心頭的怒氣。
很難吃她以後不做就是了,她稀罕給他做飯?
“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你做的飯很難吃,以後不要再做了!”席修言聲音拔高。
雲若靈的脾氣也上來了,聲音稍高:“是,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
她看向餐盒,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她幾步走過去,抱起餐盒。
突然想問問席修言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做飯,忙得腳不沾地。
她憋著一口氣走到了席修言的病床前,伸手指著窗外。
她說:“席大總裁你看到馬路對麵灰白的小區了嗎?”
席修言眺望一眼,他記得那時雲若靈租住的小區。
“你再看那邊!”
雲若靈手指一轉指著遠處的一片深藍色鐵皮大棚:“那是個菜市場,我去買菜來回起碼需要四十分鍾,做好給你送過來要半個小時。”
說完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席修言。
“所以,請問你是如何說出我做飯難吃這種話的?”
她一口氣說完,席修言麵色越發的鐵青難堪。
“那就不要再做飯!”席修言語氣不善。
是不是曾經雲若靈也是這樣,為了買新鮮的食材走上好遠,又在寒風凜冽的雪夜裏頂風去給白宇飛送夜宵?
心裏忽然堵了一根刺,又尖又硬。
雲若靈冷笑不理他,伸手把餐盒扔進了垃圾桶裏。
席修言喉結滾動,握起的拳頭骨節泛白。
他是真的氣著了。
“撿起來!”
他聲音冷冽,語氣是命令的。
可雲若靈不幹,她心裏是極不舒服的:“撿起來幹什麼,你不是不讓做嗎?我連飯盒都扔了以絕後患啊!”
她說的肆意狂妄,視線灼灼看著一臉怒氣的男人。
“滾出去!”
席修言開口。
“馬上走!”
雲若靈也毫不客氣,她徑直往外走去。
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雲若靈嚇得猛回頭,便看到席修言拳頭正在流血。
雲若靈心下狠狠一緊,雲若靈,不是說好來報恩的麼?
她恨不得狠狠的抽打自己的嘴巴,怎麼就不知道收斂呢?和一個傷患置什麼氣?何況這還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
她立即奔到席修言麵前。
她迅速拿了紗布給他包紮。這些天,他的傷口都是她在換藥和包紮。
“以後我不惹你生氣了。”雲若靈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