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3)

痛楚起來,卻遲遲不肯放開她,又沒有下一步動作。蕭歆然感覺出,她在猶豫,在掙紮,可能馬上會放過她,也可能隨時咬下去。

蕭歆然掙了掙,並未用太大的力氣,女人卻一下子放手了。困住她的桎梏一鬆,那個令人眷戀的身子便靈活一轉,從女人懷中脫身而出。

她利落起身,居高臨下睥睨著女人,臉上並未有多少波瀾,脖頸處卻平白落了一朵紅梅,襯在似雪的肌膚上,格外顯眼。女人與她對視了片刻,終於疲憊地垂下眸子,唇邊呼出的白氣愈發淡了。

蕭歆然見她落寞模樣,心中無名燃起一把烈火,卻將出口的話語凍成冰棱,一字一句道:“誰允許你到這裏來的。”

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卻再無力氣開口答她,隻垂眸看著地麵,搭在膝上的手竟微微發起抖來。額上冷汗大顆滑下,可見她正被怎樣的痛楚侵蝕。

蕭歆然見她這副模樣,纖眉蹙得愈發緊,從腰間摸出匕首,挽起了左手袖口,將鋒刃貼上了白皙柔嫩的皮膚。

眼見利刃就要劃開那片肌膚,底下湧動的瓊漿玉露已散發出誘人的氣息,女人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電光火石間摸出腰間手槍,身子一挺,黑黢黢的槍口穩穩地對準了蕭歆然。

動作是一如既往的迅捷漂亮,連同那把精致完美的手槍,都給人以十足的震懾力,卻維持不了片刻。因為用力抓握,女人的指節泛著慘白的顏色,腕處青筋突起,臉色更是比落雪還要白上幾分。

蕭歆然停下動作,冷冷看著她。

手槍落地,沒入雪中,發出一聲沉悶聲響。女人修長的手臂驀然垂落,竟連拾起手槍的力氣也沒有了。

女人寧願自己捱著,也不肯再對她下手。她本以為女人叫她過來是為取血,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她是……發現了什麼?

蕭歆然俯身拾起那把槍,放回女人手中。女人已被劇痛折磨得有些神智不清了,手上半分力氣也沒有,連槍也握不住。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蕭歆然思索片刻,還是用刀劃開了手腕,又傾身過去捏住女人下巴,逼迫她飲了些她的鮮血。

女人情況稍緩,力氣一恢複便開始推阻她,直到將她完全推開。蕭歆然失了血,體力開始不濟,實在拗不過她,也便妥協了。

女人抬手一蹭染血的紅唇,垂眸拾起之前掉落在地的繃帶,扯下被汙染的外層,將其餘的隨手一拋。

她準頭很好,蕭歆然一伸手便輕易接住,開始給自己纏傷口,也在等著女人開口說話。

女人右手撐住地麵,開始顫顫巍巍地試圖起身。蕭歆然想去扶,卻又沒有動。方才已經越界太多,她不能對她表現出更多關心了。

所幸,女人成功站了起來,並且邁了兩步,走到她跟前來。

她還在纏繃帶,正是單手無法繼續的時候,女人一言不發地伸手幫她,手雖然還在輕輕發抖,動作卻麻利又穩妥,似是不帶半點情緒了。

傷口纏好,女人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緊緊相握,一同垂下,攜手帶她同行。

被女人牽著手邁開步子時,蕭歆然徹底懵了。

女人的手很涼,她的手卻凍得更厲害,因此仍被女人手心的溫度溫暖著。那隻與她緊緊相握的手細膩光滑、骨節分明,隻有虎口處一點薄繭,是多年拿槍磨出來的。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厲害到數年出生入死,卻從未在手上留下疤痕。

蕭歆然被握住的手,驀地輕顫了一下。女人微微偏頭,盯住了兩人相握的手,接著目光上移,落在她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