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按照你的吩咐讓鬱然與伯母團圓,還是會怪我不曾親口告訴你這一切?
又是半個月匆匆而過。欽榮步上正軌,又恢複了如日中天的盛況。婦人的生命走到盡頭,懷著對女兒未來的美好期望,在嚴勳懷裏去得安詳。
料理老人的後事,嚴勳用了一天。他將蕭鬱然帶到婦人墳前,交代她清明寒食,務必一祭。鬱然疑惑,他便隻道是曾對蕭歆然有恩的一位老人,現托付給她,由她繼續這份未完的恩情。鬱然應得痛快。
他最後去看了一眼蕭歆然,在玻璃房子裏,從黎明破曉,坐到了日暮黃昏。
夜裏,他獨坐燈前,用一把匕首,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早該來陪你的,歆然。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進考場考六級啦~禦姐在天之靈保佑我吧哈哈哈
這是尾聲~番外明天奉上。
【如果有長評……
☆、番外一·陪伴
自從蕭歆然記事起,身邊就陪伴著兩個小男孩。吃飯時三把兒童椅排排坐,睡覺時三張兒童床緊挨著,玩玩具時,兩個小男孩簇擁著她,爭先恐後地把一件件“寶貝”塞到她懷裏。
後來牙牙學語,知道了兩個男孩的名字。嚴勳是哥哥,安林是弟弟,年歲上都和她相差不過月餘。她四歲時鬱然才出生,在那之前,他們是她唯一的玩伴。
他們很照顧她,她很喜歡他們。
作為蕭家身份特殊的長孫,蕭歆然從小就受到了嚴苛的教育。嚴勳和安林自然也和她一同經曆。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活潑愛鬧,送去幼兒園的第一天,蕭歆然被一個孩子搶了玩具,嚴勳和安林聯手將那孩子扔出了教室的大門。
回到家,受了懲罰的卻是蕭歆然。那天,蕭永言用戒尺讓她第一次學會了“管理”一詞。但彼時她畢竟孩童心性,揉著被打得紅腫的小手,覺得有些委屈。
嚴勳安林雖未受罰,但此後再不敢胡作非為。
小學開始,嚴勳父母做了三個孩子的家庭教師。白天上學,晚上補習,三個孩子卻過得十分快樂,隻因有彼此陪伴。因為超乎尋常的努力和對學習的樂趣,每逢考試,前三名必定花落自家。隻是嚴勳安林穩重認真,而蕭歆然雖聰明卻貪玩,總也考不過他倆。
後來被蕭永言打了一頓,於是次次名列第一。倒不是改了貪玩的性子,而是嚴勳安林袒護她成了習慣,總會少考個幾分,讓她得了第一的位置。需知精準把控放水多少,也是一件有難度的事。偶爾蕭歆然發揮超常,倒顯得他們與她差距甚遠;又偶爾蕭歆然神遊四方,他們放水也救不了她。
對此,嚴勳安林很是頭疼。以至於後來直到與她共事,遇到什麼棘手的難事,還偷偷彼此安慰道不會比考試放水更難了。
但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三四年級的時候,蕭歆然沒了母親。第二年父親患絕症病逝,她也陷入悲痛,此後有兩三年的時間,他們再也沒能見到她的笑靨。
那段日子裏,一向活潑愛笑的小姑娘開始沉默寡言,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蕭永言怒其不爭,綁起來狠狠打了一頓,打得小身子上全是傷痕,她也沒吭一聲。大概是從那時,她學會了打落牙齒和血吞。
初中是段情竇初開的懵懂年華,她卻一門心思地撲在了學習上。入學第一次考試,她拿到了幾乎所有科目的滿分。成績發下來,她向著嚴勳安林釋然一笑:“以後,再不用你們放水了。”
兩年未見的笑容裏,早已沒了發自內心的愉悅。
此後的日子裏,一直到三人同時拿到國外名校的offer,嚴勳的記憶有些寡淡。印象最深的隻有那麼一件事,是蕭歆然把一個對她表白失敗打算霸王硬上弓的男生打進了醫院。那時他和安林大汗淋漓地跑過來,卻隻看見男生滿臉的血,和蕭歆然遠去的冷漠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