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熟,便想著能認識幾個合得來的姐妹。誰知...唉!春娘若能勸過吟秋妹妹最好,便是不能,我也不好強求。你說對嗎?”

“含煙姑娘這說的哪兒的話!吟秋既是有錯在先,我這個當媽媽的,總得提醒一二。姑娘等著,我這就去找吟秋,叫她好好給姑娘道歉。”春娘道。

聞言,若含煙美眸微眯,像極了一隻嫵媚多姿的狐狸。“道歉就不必了,春娘莫要委屈了吟秋妹妹。隻望吟秋妹妹收下人家的一點心意,也能叫我有所歡喜。”

“含煙姑娘實在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呐!”春娘感歎一聲,倒是真的信了若含煙的話,先前那點兒猶疑早被拋諸腦後。

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若含煙自然不打算多留春娘在這兒礙眼。“春媽媽才是難得的善良人兒呢!如此,就有勞媽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吩咐荷香去酒樓點菜,也好和樓裏的姐妹們小酌一番。”

“好好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去淺吟秋那邊兒了!”春娘握著若含煙交給她的簪子,不做細想,轉而敲起了淺吟秋的房門。

門沒鎖,春娘敲了兩下,索性推門而入。淺吟秋坐在窗邊兒,手裏拿著用錦布包裹的翠玉戒指,輕輕撫摸,似有無限感懷。見到春娘進來,她趕忙收起翠玉戒指,抹去不知覺滑落的眼淚,道:“媽媽有事嗎?”臨春樓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清靜,若非有事,自然不會前來打擾。尤其春娘,如果不是有事找她,更不會輕易踏進房門。

“倒是沒什麼要緊事兒。”春娘在桌前坐下,把銀簪放在了上頭,推到了淺吟秋那邊兒,道:“剛從若含煙那兒出來,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女兒呀,有些人情往來,媽媽得好生給你說道說道。你可知媽媽我花了多少銀兩把若含煙請到了咱們臨春樓?那可是整整一箱子的白銀,媽媽攢了多少年的積蓄!為的是什麼?是讓咱們臨春樓在江州城這地界兒獨攬生意,也為了讓你們這些女兒賺的更多。”

淺吟秋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銀簪上麵,再抬眸時,心內已是了然。她淡淡的聽著春娘的話,待她停頓,隨意問道:“好端端的,媽媽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來了?”

春娘就等著她問這句話呢!

“哪兒是好端端的!不是媽媽我說你,你明知對門兒住的是媽媽我重金請來的貴人,她怎麼著由著便是,哪兒用得著給人臉色瞧呢!女兒,你可從來不會那般待人,媽媽我不希望因著你的關係,叫貴人反悔。她可是咱們臨春樓的招牌,若是走了,那一箱子銀兩可就打了水漂兒呀!”

話到一半兒,春娘揪著絲絹兒往自己的眼角擦,瞧著似是要哭。“你當媽媽我容易嗎?我對你們素來不薄,若非為了叫你們多賺些銀兩,不至於老了無所依靠,我何苦投下那麼多的錢財把若含煙從京城請到這裏?女兒呀,在這臨春樓裏,媽媽最喜歡的是你,最願意親近的也是你。如今貴人在這兒掛牌兒,媽媽希望你能和她好生相處。馬上就該是若含煙真正露麵兒的時候,你得在身邊襯著才好。別為了一時心情就招惹了不當惹的人,到時候,後悔的可不止你一人嘍!”

春娘的話雖說有些含糊,淺吟秋卻聽出了她此來的用意。

恐怕,又是若含煙的意思吧?淺吟秋動了動唇,想說點兒什麼,終是沒有開口。她素來寡言,不願與人傾訴自己的事情,不管若含煙的舉動有多麼的過分,她都沒打算將這些告知於人。想來,若含煙也是摸透了淺吟秋的脾性,知她不會多言,方才在春娘麵前那般說辭。

“媽媽的話我記住了。”

淺吟秋終於拿起桌上的銀簪,細細端詳,越看越是喜歡。春娘見她主動拿起簪子,當即鬆了口氣。她真怕淺吟秋不識抬舉,惹惱了若含煙那尊大佛。到那時,別說交出去的銀兩打了水漂,能不能大賺一番也是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