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千洵帶來厄運,千洵遇到你,就不會有好結果。”
已經無法忍受她的沉默。
她近乎失控般地抓住了未希的手臂,強迫未希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淩未希,你告訴我,你對我的千洵做了什麼?!他現在在哪?他到底在哪?”
她不管不顧,死死抓住了未希。
“賀夫人!”
駱明翰終於無法忍受,他伸出手臂攔住她,眉心蹙起,“請你安靜一些,這裏是醫院,賀千洵早已經離開這裏了,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他已經理智的回答她。
賀夫人卻尖銳地看了駱明翰一眼,“千洵他……”
“請你出去。”
淡淡的,沒有半私感情起伏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未希從賀夫人的手中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再次轉向了自己還躺在病床上的哥哥。
她的目光寧靜,卻帶著一抹可怕的偏執。
“不要在這所病房裏,提到那個人的名字,說到那個人的事情,你們賀家的人,都是儈子手,根本不配站在這裏,不配在這裏說一句話,請你出去。”
賀夫人的麵色一變。
她轉頭就想要質問淩未希,可是,就在她轉頭的瞬間,她憤怒的目光,觸到了躺在病床上沉睡了八年的淩亞希。
溫暖的燈光下。
淩亞希的麵容蒼白如百合,他閉著眼睛,仿佛是無比安靜地沉睡著,長而烏黑的眼睫毛緊貼著那恍若透明的肌膚,就像是一個沉睡的王子。
他已經這樣沉睡著,耗費了整整八年的光陰。
八年的時間!!
賀夫人沒有再說話。
她沉默了。
終於轉過身,她走出了病房,離開了這個賀家人不配站立的地方。
病房依舊靜悄悄的。
未希依然脊背直挺挺地坐在那裏,看著沉睡的淩亞希,長長的眼睫毛上揚著,半天也不動一下。
駱明翰傷心地看著她。
他沒有離開,一直陪著她。
一直一直站在她的身後……守候著她。
喧鬧沸騰的PUB
PUB的大窗外事黑沉沉的夜色,時間還不是很晚,但是這裏早已經熱鬧非凡,侍應生端著盤子走來走去,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氣,站在吧台內的調酒師正在用靈活的雙手調酒,調酒的花式表演是這裏很有看頭的部分。
舞台上,有漂亮性感的女歌手正唱著柔情綿綿的歌曲,整個PUB裏有的是慵懶魅惑的氣息。
陰暗的角落。
紅色的大沙發,沙發前的玻璃桌麵上,當侍應生再次收走一瓶喝空了的威士忌時,他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吃驚了。
歪躺在沙發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渾身充滿酒氣,侍應生愕然,那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英挺的麵孔上帶著不健康的蒼白色,瞳眸烏黑,宛如漆黑不見光亮的黑夜。
喝的就越多,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就越加濃烈,恍若寒冷的飛雪,一片片地沁著驚人的冰涼。
侍應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地收走了他的酒瓶。
賀千洵躺在沙發上,他的眼眸緊閉,一動也不動,然而他抿緊的嘴唇,緊蹙的眉宇卻清楚地表明,他根本就沒有睡著。
PUB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帶來一片深深淺淺的光暈。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無數的光影便映入了他的眼眸中,他的眼睛暗淡得可怕,酒精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攻陷了他的理智。
怎麼會這樣?!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她呢?!
身體似乎全部都被掏空了。
隻剩下空蕩蕩的,可怕的絕望。
那是——即便是死,也沒有辦法擺脫的絕望啊!
他躺在那裏,仰望著光幻陸離的天花板,呆滯地凝望著,眼淚卻不知不覺地滑落麵頰,成串地滾落……
流血的心底,緩緩地滲出一種痛苦,絕望窒息。
恍若被冰冷的海水包圍著,全身都已經凍僵了,寒冷得再也沒有一絲溫度,眼前的世界裏隻剩下地獄一般的黑暗,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