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夏凡這冷不丁一聲,登時惹來一片目光矚目,尤其那華扁鵲,臥蠶眉一擰,輕哼了聲,卻不理會夏凡,仍舊端著飯盒,咕咚咚一口氣將藥湯喝了個底朝天,這才示威般倒轉了飯盒,笑道:“年輕人,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喝藥湯呢?”
長衫青年小林見狀,湊前低聲補刀,將剛才的事,三言兩語說了。
表麵是給師父咬耳朵輕語。
可這說話聲,不大不小,卻正好能確保旁邊的譚大伯聽清楚。
果然就見,長衫青年小林話沒說完,譚大伯已經濃眉緊蹙,麵顯不快之色,微微轉頭,看了眼譚中將的方向,卻也沒說什麼,衝著華扁鵲伸手示意,華扁鵲像隻驕傲的大公雞一樣,也沒去再理會夏凡,於是乎這一票人馬重新又起腳向前走了去。
“我去!好心被當驢肝肺,你不怕吃這苦頭就請自便好了,南橘北枳,時也移也,不是什麼古藥方都能直接照搬來用啊!這麼簡單道理都不明白,愧你還什麼京城禦醫賽扁鵲!唉,這年頭,自以為是的人怎麼就這麼多?”
“你們不理我,我還懶得理會你們呢!”
瞧見這些人浩浩蕩蕩向著醫院門口而去,夏凡卻也幹脆,脫了身上的白衣大褂,卻是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徑自走了去。
譚家老爺子平安無事了,這難得來一次京城,上次來匆匆去匆匆,都沒機會在這國都繁華地好好地逛逛,這回怎麼也不能錯失機會。
嗯,怎麼也得給父母買點禮物……tqR1
這般想著,夏凡晃著膀子,便大步向外走了去。
……
蕭雅茜最近一段時間心情很是焦躁,沒辦法,真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秦西唐安城一場荒唐,笙歌數日,居然中了招,給懷上了那小子的孩子。
她可清楚記得,當初雖然做壞事時候沒戴防護措施,但這事後的善後處理,她已經做得很到位了才對,將東西排出體外就不必提了,這事後藥,可也在有效時間內及時吃過的,可見鬼地就是,這麼穩妥的方式,居然還給中了招。
一個寡居之人冷不丁有了身孕,這事兒,唉!
雖然說,自打丈夫失陷絕地,十有八九已經魂歸西天,這轉眼之間,卻也要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裏,婆家老兩口也一直旁敲側擊在勸她,要遇有合適之人,便另嫁了,好歹地是讓妞妞有個爸爸,有個完整之家。
蕭雅茜口頭上答應著,可這心裏麵,對丈夫的死總也心懷愁結,有疙瘩結不開,哪兒有那麼容易,再遇良人,重組家庭。
並且是,丈夫的死,讓她對另一半的存在,生出濃濃恐懼,總也覺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會害死另一半。
這胡思亂想的念頭,在她心裏,紮了根,發了芽,再想拔除,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唐安城與那個小男人間的荒唐,至今讓她都有種如在做夢般荒誕離奇,不過,自從那兩日的荒唐過後,她這心裏麵,對亡夫的思念,總算是不再如以前那般,日思夜想,恍恍惚惚,總感覺亡夫的影子就在麵前搖動。
但是不再想亡夫了,對夏凡這個小男人的思念,卻瘋草一樣在心裏長了起來。
許多次夢中醒來,都下意識回身要去抱這個讓她再有了女人感覺的貪婪小男人,可是總也撲了空,總也隻能暗自流淚到天明,淚水沾濕了枕頭,卻隻能騙天真的女兒,是什麼夜裏出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