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
“找不到不信的理由,太後的怪疾、易縣的瘟疫、黃河的淩汛、叛經逆道的想法、不可思議的獨立,還有時常莫名的感傷……總之,你一直是個謎。”
“我還說了些什麼?”
“你說,我會變成塞思黑,在四十四歲生日那天殞命。”
神經中樞仿佛被扔進沸騰的油鍋裏炸了一圈,焦了脆了碎了:“整整十四年!太子廢而複立,立而複廢,大哥被囚,八哥被斥,小十八死了,老十三落難了,四哥和十四弟以不同的方式抖起來了……可是你,經曆了這麼多事,為什麼就是不對我坦白?為什麼從來不肯來問問我?隻要你問,我什麼都會說的!”
“我怕你知道我知道後,會又一次夾起尾巴逃之夭夭,再去找個堅硬封閉的龜殼縮進去不肯出來;我也不是不想問,而是怕問了,你答了,我們之間就完了!你對什麼都能夠豁達寬容,惟獨對感情,始終有一股子決絕的凜然和固執,眼裏絕不揉沙子心裏也容不得瑕疵,如果你覺得我利用了咱們的情分去謀儲奪權,很可能會不可抑製的鑽進牛角尖,慢慢的疏遠我,最後,也許會留下‘仙鄉雖好,非吾住家’之類蠻不講理的話,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還有,我也害怕,好生惡死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一切挑明之後,我會變得患得患失畏首畏尾,違背初衷迷失本性。葶兒,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而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阿九也是個固執的人,願意一條巷子走到黑,不願意做個識時務的牆頭草……歸根到底,是阿九任佞自私,不敢問也不能問還辜負了你!”
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知道也一直在躲避,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君未負我,乃我自負耳!我亦未負君,乃君自負耳!……阿九,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畢竟是這個時代的異類,誤入時空的孤魂,你就一點也沒有在意嗎?”
“我隻覺得很幸運,很幸福。碰到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一個明明知道我將淪落為階下囚早死鬼,卻還是義無返顧的嫁給我、全心全意待我好的傻子,一個為我喜為我憂為我吃盡苦頭的傻子。”
“滿嘴胡沁,你才傻呢,還是無可救藥的傻。”不能給自己任何時間去思考和後悔,我脫口而出:“阿九,皇阿瑪隻活到了69歲,他過不了這個冬天。你……你們快做準備吧……”
我昧著良心做了人生中最艱難的選擇,一個極其自私殘忍的選擇!私人結界裏有一些澄澈無垢的東西轟然崩潰,我終究違背了應該堅守並一直堅守的原則,從此再也做不成那個俯仰無愧的幹淨女子!
他僵住了,像一隻翱翔的雄鷹突然被做成了風幹的標本……良久,眼裏的霧汽凝聚成一滴複雜的液體滾落下來:“皇阿瑪……皇阿瑪……”
……
三歲看老!畢竟,他從幼時起便懂得培養一批‘槍手’替自己一黨‘搞定’功課欺瞞尊長……記得,昔日八阿哥尚得康熙歡心時,因為一手爛字寫得確實有礙觀瞻,所以康熙命他每日必須臨帖十張呈上去給皇父禦覽,結果老八不耐煩寫,便央胤禟手下的‘專業槍手’寫了再蓋上自己的小印呈遞上去誆騙老爸,屢試屢爽,沒一次失手……所以,當看到胤禟在密室裏用偽造的璽印假擬密旨時,我並不感到過分吃驚……畢竟,造假的功力和膽量是與年齡和閱曆與時俱進的!
“你信?”
“找不到不信的理由,太後的怪疾、易縣的瘟疫、黃河的淩汛、叛經逆道的想法、不可思議的獨立,還有時常莫名的感傷……總之,你一直是個謎。”
“我還說了些什麼?”
“你說,我會變成塞思黑,在四十四歲生日那天殞命。”
神經中樞仿佛被扔進沸騰的油鍋裏炸了一圈,焦了脆了碎了:“整整十四年!太子廢而複立,立而複廢,大哥被囚,八哥被斥,小十八死了,老十三落難了,四哥和十四弟以不同的方式抖起來了……可是你,經曆了這麼多事,為什麼就是不對我坦白?為什麼從來不肯來問問我?隻要你問,我什麼都會說的!”
“我怕你知道我知道後,會又一次夾起尾巴逃之夭夭,再去找個堅硬封閉的龜殼縮進去不肯出來;我也不是不想問,而是怕問了,你答了,我們之間就完了!你對什麼都能夠豁達寬容,惟獨對感情,始終有一股子決絕的凜然和固執,眼裏絕不揉沙子心裏也容不得瑕疵,如果你覺得我利用了咱們的情分去謀儲奪權,很可能會不可抑製的鑽進牛角尖,慢慢的疏遠我,最後,也許會留下‘仙鄉雖好,非吾住家’之類蠻不講理的話,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還有,我也害怕,好生惡死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一切挑明之後,我會變得患得患失畏首畏尾,違背初衷迷失本性。葶兒,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而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阿九也是個固執的人,願意一條巷子走到黑,不願意做個識時務的牆頭草……歸根到底,是阿九任佞自私,不敢問也不能問還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