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平靜地停住了腳步,雖然我心裏隱隱有一種愧疚的難過,但是麵對小凱,我永遠無法做到盡善盡美,我想,是該宣判我們結局的時刻了。

小凱見我步伐狼狽的樣子,向我走了過來,壓住了怒火,問我一句:“你去了哪裏?”

“西湖。”

“……?我沒聽錯吧?你……去了西湖?”

我點了點頭,發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啞,“是的,我去了西湖……我,剛才遇到了一個朋友。我們去了西湖。”

小凱沒說話,直直的看著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事情最壞的結局。我平靜地說:“其實,我在上海的時候,那天晚上——就是我失蹤的那天晚上。我去看望那個朋友,但是沒有找到他。沒想到,今天在杭州,跟他重逢了。”

“這沒什麼。但是。你至少應該短信我一下,告訴我你有事走了。這要求難道很過分嗎?”

“對不起,當時有點太急了。沒顧上。對不起,小凱。”

“是不是對你來說,我是一個可以隨便丟棄的垃圾?或者說,我是一個討厭的黏鬼?”

“不是的。”

“楊殷齊。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但是,能不能請你尊重我一下?我不是個令人難以擺脫的無賴。我對你有好感,我也知道你有很多心事,但是我不奢望你能夠把心事講給我,我能夠幫你分擔什麼,我隻希望你能夠稍微尊重我一下。你知道你突然的失蹤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嗎?”

小凱的眼睛紅紅的,我心如刀割,這一刻,我打算跟他坦白所有的一切。

“我們倆在旁邊坐一會吧。”我說。

他沒回答,直接向旁邊的台階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風有點涼,我也走了過去,坐在台階上,杭州城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如此陌生而清冷。我腦子裏不斷地想著螞蟻的話,這不是適合你的地方,躲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抬起眼睛,天空一片黑藍,我看不到任何的星星,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每個人都需要別人的救贖?我們也可以成為別人的救贖?我的心太亂,實在難以梳理出正常的頭緒,我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我小時候很孤獨,父母好像是個擺設。他們並沒有提供給我過多的保護和感情,長大後仍舊很孤獨,和父母不怎麼來往。性格這東西,是很難改變的,我天生是個很冷淡的人。”我終於鼓起了勇氣,打算跟小凱好好聊聊,開始給小凱講述我從不曾對任何人講過的背景。

“我中學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很多年不敢講,說實話我挺自卑的。也知道自己沒什麼驚人的地方,對不切實際的理想,總是望而生畏。大學時代雖然學聲樂,但是我隻喜歡小提琴,因為小提琴可以讓我一個人待著,我不習慣太熱鬧的環境,太誇張的場麵。”

小凱的表情已經慢慢恢複了平靜,像平時一樣冷靜,單純和迷惑。我突然感覺到無比的難過,如果我的過去是一張白紙,那麼如果我在生命的某一個片刻遇到了小凱,我的人生會不會改寫?我會不會擁有最快樂和平穩的關愛和最健康最快樂的戀愛?

我很平靜地停住了腳步,雖然我心裏隱隱有一種愧疚的難過,但是麵對小凱,我永遠無法做到盡善盡美,我想,是該宣判我們結局的時刻了。

小凱見我步伐狼狽的樣子,向我走了過來,壓住了怒火,問我一句:“你去了哪裏?”

“西湖。”

“……?我沒聽錯吧?你……去了西湖?”

我點了點頭,發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啞,“是的,我去了西湖……我,剛才遇到了一個朋友。我們去了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