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守在嘉德殿外的太監宮女都不在,四處隻有侍衛靜立著。
不知隱在哪個角落的高公公閃身到了江月漓跟前攔住她道:“娘娘怎麼跑出冷宮了?”
又喝斥李氏:“你是怎麼照顧娘娘的?萬一被人看見,又是禍端!”
母女兩個都沒理會高公公,越過他就跑。
高公公慌的一把拽住江月漓,苦苦哀求道:“娘娘請回吧!”
江月漓心中越發著急,用力甩開他的手,喝罵道:“狗東西!連我都敢拉拉扯扯,你有幾個腦袋?”
高公公忙跪下磕頭,江月漓與李氏立即飛奔而去。
高公公急得直跺腳,卻不敢再追過去,閃身躲了起來。
人還未奔到嘉德殿,空氣裏就已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殿前黑壓壓全是羽林軍。
江月漓心中驚惶,腿也開始發軟,李氏和她一樣,兩人互相扶持著到了宮門前,不高的門檻,江月漓卻連邁過它的力氣也無,一個磕絆,險些摔倒。
還是後麵趕來的姿蘭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李氏卻昂然的跨過,隻是單薄的身子在不住的顫抖。
率領羽林軍的將領是中將吳永造,江月漓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此刻正陰狠得意地衝著她笑。
他手一揮,羽林軍讓開一條道路,包圍圈裏是幾具被長矛和刀劍戳砍得稀爛的屍首分家的屍體。
繼母生的弟弟江懷月的頭顱臉朝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瞪著暗沉沉的天空,似乎在質問著天地不仁。
李氏悲痛地哀嚎了一聲,撲了過去。
江月漓五內俱焚,心神刹那墜入徹底的黑暗之中,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是下雨了嗎?
江月漓正待睜開眼睛,一桶冷水兜頭潑來,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抬眸看見吳永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譏誚,親端了一杯酒蹲在她的麵前,不懷好意道:“今兒可是皇後娘娘二十四千秋壽辰,微臣特備了杯壽酒獻上。”
江月漓冷冽道:“既是壽酒,將軍可先飲!”
吳永造怒道:“你不飲嗎?”命左右持短刀白練擲於她腳邊,惡狠狠道:“壽酒不飲,可領此二物!”
江月漓凜然盯著吳永造,質疑地問自己,當初怎會愛上這樣一個人麵獸心的畜牲,要才無才,要德沒德,長得矮小猥瑣,又家境貧寒,自己卻為了他能飛黃騰達,委身與昔日的太子,當今的皇上。
孰料他深愛的竟是她的堂姐江如燕,先借著她的名兒背著她把江如燕也塞到了宮裏,然後合謀誣陷她毒殺其她嬪妃的孩子,並且還誣陷她以針紮小人之陰術謀害死了當今太後,被震怒的皇帝李承毅打入冷宮,成了廢後,而今還要趕盡殺絕,逼迫她死!
江月漓冷冷一笑,語氣裏是無盡的輕蔑和不屑:“你隻不過是我們帝王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我雖是廢後,卻輪不到你來取我的性命,你想謀反嗎?”
往日守在嘉德殿外的太監宮女都不在,四處隻有侍衛靜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