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便強迫墨西哥放棄對得克薩斯的一切權益,並且處心積慮地搶奪了墨西哥原有領土的一半,並劃分為新墨西哥州、亞利桑那州、內華達州及加利福尼亞州。
格蘭特說過,那是有史以來最邪惡的戰爭,而自己曾經參戰是永不能寬恕的。
林肯在國會上挺身發言,他抨擊總統發動了一場搶掠謀殺的戰爭,一場強奪和不義的戰爭。
同時又聲稱天上的上帝居然忘記保護弱小無辜的人民,竟然允許這些強悍的殺人者和地獄裏上來的魔鬼盡情地殺戮,使得正直人的土地荒蕪且遭受浩劫。
林肯的講話盡管在國會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震動,卻在他的家鄉伊利諾伊州激起了巨大震蕩。卑鄙、怯懦、無恥、叛徒等惡意稱呼全被加在林肯的頭上。
1849年,林肯失去了公職,從華盛頓又回到家鄉斯普林菲爾德,將全部精力重新傾注在律師事務上。他又在第八審判區巡回,成為全伊利諾伊州中最淒慘落魄的人。他決心要把政治全盤放棄,專心從事自己所熱愛的律師工作。
從這段時間起直至去世為止,亞伯拉罕·林肯最顯著的特征,是那深刻又無法以筆墨形容的憂傷形象。有時他在街上走著,也會因為他太消沉,而忽略了在路上碰見或向他打招呼的人們。偶爾他會和人握手,卻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熟知林肯的人們都承認,他那無底的憂傷是有兩個重要原因的:他在政治上的失敗和他不幸的婚姻。
母親的早逝,父親的不理解和責難,缺少故鄉的感覺,過去一係列的失敗,這種種遭遇令林肯的情緒披上憂鬱的色彩。
正如赫爾頓所言:“他走路的時候,憂鬱仿佛馬上就會從身上抖落下來一樣。”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即便經受重重磨難,即便憂鬱總是如影相隨,林肯都不曾仇視過他人,並很容易受到情緒上的感染。如果他在音樂會上聽到了憂傷的歌曲,準會迅速地把歌詞記下來。
憂鬱使林肯常常迷失、流連在自我的世界裏。林肯曾經在芝加哥的一個家庭裏度過一夜,事後這家的主婦回憶說,林肯先生似乎完全陶醉在美麗的夜色中了。
陷於憂鬱和遐想之中的林肯,他飄遊的思想在這個美麗的夜晚仿佛忽而飄上了星座,又忽而降回到陸地,就在飄忽不定之間,他不斷地整理自己的思緒,從清晰到遊離,又從遊離到清晰。有一次,他去紐薩勒姆給一個老友掃墓。在那裏他見到了許多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當人們注視著林肯並等他講話的時候,就在那一刻,他腦子裏是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話來,於是他隻好打個手勢,而後就一言不發了。顯然,身陷憂鬱之中的林肯並不是總能控製住自己的神經,他個人非常清楚,隻有不斷地調侃才能使他在抑鬱之中保持精神平衡,因此,笑話成為調劑他生活的重要成分,尤其是那一大堆荒誕不經的故事簡直成為調節他身心的一味良藥。
也許是令人難以想象,林肯甚至經常隨身攜帶一本幽默大全,就像別人隨身攜帶著威士忌和嗅鹽,時而需要補充一下能量一樣,他也需要幽默時常來排解一下自己憂鬱的情緒。
林肯自己也不喜歡憂鬱,甚至想把這種憂鬱“連根拔起”,為此,他曾長期服用一種藍色的藥丸,不過在他入主白宮後就停止服用了。後來據美國的一些雜誌報道,退休醫師兼醫療曆史學家希爾施霍恩在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後說,這些藥丸含有水銀成分,若長期服用足以致一個健康的人死於非命。
一家雜誌說:“如果林肯沒有意識到那種小藥丸使他‘脾氣暴躁’並停止服用的話,他就不會那麼沉著穩健地指揮軍隊,取得內戰的勝利了。”
後來,科學家們複原出美國19世紀,也就是林肯那時候常用來治療憂鬱症的那個藥方,該藥方中包含高達750毫克的水銀,這一數字遠遠超過安全線。即便是人們按照慣例每天服用兩次或者三次,也極可能中毒。林肯擔任總統以前脾氣極為暴躁,與藥丸中含有的水銀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