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擦去她臉上的淚,邵言心疼地說道,“剛說好不哭,怎麼又哭了?”
將他的手拿開,封久拿著紙巾胡亂地擦了擦,帶著鼻音地說道:“你知道什麼,我這叫喜極而泣,一想到那個女人快要離開我哥的,我就感到高興。”
邵言想附和她幾句,扯了扯嘴角,卻是再也笑不出來,隻能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終於察覺出他的異樣,忽然想起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一直自私地要求他幫自己,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輕聲說道:“邵言,其實你不想幫我也可以離開的。”
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邵言微笑著說:“說的什麼傻話。”
不想要話題再這麼沉重下去,將她先前在床上製造的垃圾清理幹淨,邵言說道:“垃圾食品還是少吃一些比較好,你的身體你自己也知道,醫院這種地方,以後能不來,還是不要再來了。”
她雖然沒有心髒病,但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毛病也不少,不然也不會每次裝心髒病發都裝得這麼自然了,隻是這醫院,來得次數多了,總歸有些不好。
說到這裏,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失了力氣一般,躺倒在床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你以為我想要來嗎?還不是因為哥現在眼裏隻有那個女人,沒有我。”
一想到哥竟然獨獨對那個女人沒有潔癖,她就感覺生氣。
“生氣是會長皺紋的。”
邵言邊說,邊拿起一個蘋果削起皮來。
“隻要那個女人在我哥身邊一天,我眼角的皺紋就會多長一條,”她豁地坐起身,說道:“邵言,你趕緊去收了那個禍害吧,讓她再也不能糾纏我哥。”
一直穩穩削蘋果皮的手忽然一抖,皮膚劃過鋒利的刀刃,立即有鮮血從裏麵溢出,滴落在地上,開出妖豔的花朵。
見他受傷了,封久頓時慌了,連床鈴都忘了,直接大喊道:“來人呐!有人受傷了!快來人呐!”
話音喊完,她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想都不想地就將他的手指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嘬著血,小時候,她受傷了,媽媽也是這樣給她弄的。
看著她的動作,心裏一暖,邵言啞著嗓子說道:“沒事的,把嘴鬆開吧,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這樣止血快。”含著他的手指,封久含混不清地回答,“等醫生過來。”
淡茶色的眸子裏盡是溫暖的光,他忽然想要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哪怕隻有一分鍾也好,可惜,美好的事物總是不會長久,沒多會兒,醫生的腳步聲就在門外響了起來。
幾乎是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封久就鬆開了嘴巴,跳回了床上,一副好好修養的模樣。
看著因沾著口水而有些發亮的手指,邵言微微有些怔愣,在醫生進門後,一瞬間恢複了往常。
看了看門內的兩人,打開記錄本,醫生問道:“怎麼……”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被封久一把打斷,朝一旁的邵言看了一眼,說道:“他的手指被刀傷到了,你們快幫他處理一下。
特級病房,突然冒出了一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醫生本有些猶豫,在被封久瞪了一眼後,連忙來到他的身邊,察看他手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