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夜很是真實。
雖然阮子慳抱著她大踏步往雪寂莊方向邁去,可她怎麼感覺公子更加生氣了呢?
“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語氣淡到不能再淡。
“我,自己不小心,撞碎了琉璃燈。”向雎盡量往側靠著,不往他的臉頰上碰去。她覺得阮咎之這個人雖然有點壞,並且還老找自己麻煩,但他對公子還是有親情的,向雎生怕阮子慳對阮咎之的誤會加深,忙又張嘴補充道:“其實,他很在意公子您的。”
阮子慳想想也知道小丫頭在撒謊,他弟弟那瘋癲的舉動他已經知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剛才在床上那麼親密還不算,現在還幫他說話,阮子慳將向雎往外靠的小腦袋往自己肩上摁了摁,冷聲道:“往後,離他遠點!”
向雎發覺阮子慳的氣息不對,忙轉過頭望著他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張了張嘴,“公子,您生氣了?”
阮子慳緊抿著薄唇不再發一言。
是,他確實很生氣,但更多的還是擔憂,當有人稟報向雎失蹤時,從不動怒的他在眾人麵前失了控,當他急急趕到九重殿見到兩人在床上那一幕時,他的大腦中已空白一片,隻覺氣血翻湧至胸`前便要迸發而出,他想也沒想便將阮咎之踹了出去。
這無法預料的種種,他怎能不生氣?阮子慳在出來時很想抓著向雎的肩膀一聲聲的喝問:“我不是說過讓你安心待在雪寂莊嗎?不是說過讓你等我回去嗎?不是說過……”
在這荊地,他所能相信所能守護的,也隻有這一個人了。
向雎以為阮子慳是因為阮咎之最後的那句話而勾起了往事,遂也不敢再多言語。
返回雪寂莊時,向雎第一次見到了深夜裏燈火通明的大院落,阮子慳也沒有放下她,而是一路抱著往暖茗苑方向走去,所有的侍衛婢女低垂著頭候在,老管家顛顛上前躬身道:“按您吩咐,熱水、飯菜均已備妥。”
“把藥箱、熱水送來。”阮子慳停也沒停,甩下話後又徑直往前走去,寡淡的麵容讓人心生畏懼。
向雎趴在阮子慳的肩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怎麼說大家深夜不眠也都是因為自己,當下便羞的往阮子慳的脖頸裏拱了又拱。阮子慳不明所以,還以為她想要睡覺,便攬著她的小腦袋拍了拍,“等處理完傷口再睡罷。”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暖茗苑內時,風中顫栗的老管家揩了揩額上的汗,對著一眾等手下人沉聲喝道:“那位小祖宗是要成為王妃的,將來也是我們的主子!像今天的事情,是公子不追究,若按公子以前的脾性,你我還能活在這兒嗎?再不上心點,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暖茗苑內,阮子慳提著向雎的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剔除著琉璃碎片,向雎縮著身也沒有喊疼,隻是不停地眨著雙眸,良久才小聲囁嚅道:“公子,向雎給您添麻煩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到處亂跑了。”
阮子慳見她這般小模樣,也早已消了怒氣,替她緩緩攏好衣袖後便啟唇道:“想出去就讓人陪著,若你再一人獨自出行看我不懲罰你!”
誒?……啊!……
向雎還在驚疑著,額頭就被人屈指彈了一下,力道雖不是很大,卻也讓小丫頭疼的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