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3)

頷首便避過醉倚紅往外走去。

出乎眾人意料,醉倚紅忽然彎著眉眼勾起了小蠻的手,“爺,讓奴家服侍您罷。”

若是在梳攏之夜被人拋棄,她隻怕是在這倚紅樓再也無法立足了。

躲在遠處的風棲子瞧著小蠻那別扭的黑臉,心下一陣哀歎,都怪自己不好,小蠻竟然就這麼被糟蹋了!

在阮咎之的一個眼色示意下,眾人簇擁著小蠻就往樓上走去,風棲子甩下銀票對著小蠻的背影鄭重地拱了拱手,“小蠻,對不住了,以後本姑娘親自向你謝罪。”

風棲子瞅了瞅四下無人後,便欲彎腰開溜,孰料剛轉身就被身後探出的一條臂膀給勾了回來,“這位小哥好生眼熟啊!”

風棲子恨恨地咬了咬牙,甩開折扇就將自己的臉遮了起來,如此輕佻無比的聲音不是阮咎之還能是誰?

“十幾年前,我好像救了你一命是吧?”阮咎之撥開那折扇就就將臉湊了上去,男人好看的眉眼盡數落在了風棲子的眼中。

風棲子見他笑得如此溫暖,剛要咬唇喊公子,卻又見那張俊臉立時斂了笑容,修長的手指也遊移上了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太陽穴處點了點,“你若是再敢壞我的事,小心你這條小命!”

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話語,愣是讓風棲子打了個哆嗦,待她再回神時,倚紅樓內早無了阮咎之的身影。

話說阮子慳抱著向雎一路往雪寂莊狂奔著,星辰漫天,兩人卻靜默無語,向雎隻覺他身上的那冰冷氣息能將自己吞噬殆盡。

老曹聽聞公子歸來,忙顛顛地跑去彙報這月的收支賬目,隻是他人還未走近,就見阮子慳一腳踹開了暖茗苑的門,連著暖閣內的珠簾也被他踹的嘩啦啦作響。

“公,公子……”

弱弱的聲音還未從口中吐出,向雎忽然瞬時失重被男人扔在了軟榻之上,脊背生疼的小丫頭咬牙悶哼了聲,她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阮子慳少有的厲聲開了口,“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你能去的嗎?”

向雎望著緊握雙拳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難受很難受,比她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受,“你能去為什麼我不能去?”

火苗噌的上長的向雎第一次鼓起勇氣回聲反擊,本是不明所以的眼眸中此刻多了些質問。

阮子慳粗聲喘著氣,牙根處咬了又咬,這是他在向雎麵前從未有過的失態。

“把這身衣服給我脫下來!”阮子慳也不想解釋什麼,探身上前就將那冰藍色長袍給撕了個粉碎。

毫無反抗之力的向雎望著地上的碎布片,喉頭驀地哽咽起來,鼻頭也酸酸的,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可公子為什麼要如此粗暴的對自己?

瞧著小丫頭那羽扇般的長睫顫了又顫,阮子慳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每說她一句他心裏也不會好過多少,他也想將她攬在懷裏對她好好說教,但那種寵溺隻會害了她,他必須讓她知道什麼是懲罰。

小丫頭又怎麼會知道當他在倚紅樓見到她那張小臉時,他有多麼的想殺人!凡是碰過她的對她露出垂涎之意的心裏有不軌想法的,他都要統統殺掉!

阮子慳風雲變幻的神色在向雎抬起眼眸時便不著痕跡地隱了去,隻著裏衣的小丫頭無視他的冰冷,探手揉著自己的脊背搖搖晃晃地就站了起來,為什麼公子能去她就不能去?她必須聽公子解釋!

“那公子是不是也是為了給那個頭牌梳攏才去的?”站在軟榻上的向雎隻略比阮子慳高出了一點點,可她的眼眸卻是下瞥著阮子慳,語音不鹹不淡,像極了兩人初見時的那種疏離。

“你都懂梳攏?”看著小丫頭那可憐的模樣,阮子慳本已經氣消了不少,可此刻一聽“梳攏”二字,胸中的火苗又無來由地蔓延起來,狹長深邃的眼眸更是一點點的陰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