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唐韻不是你殺的吧？你到現在還在替別人扛著！”王亞楠冷冷地說道，“你在掩護誰？你的上司嗎？我想他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吧！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對張凱的感情。你看著他的眼神是個傻瓜都能看出來你愛上他了。”
“不，你們胡說，張副院長是好人，你們不能冤枉他，他是好人！”李玉臉上的偽裝瞬間消失，她急切地辯解道，“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張副院長是好人，他沒有殺人，他是好人……”
王亞楠目光威嚴：“我們警方講話都是有根據的！張副院長是個遺傳性色盲症患者，你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在他要給我們簽字的時候，沒及時提醒他把紅色簽字筆換成其他顏色的而已。”說著，她取出那張搜查證，“仔細看看他的簽名！”
李玉傻了，她呆呆地看著用紅色勾線水筆簽的“張凱”兩個字，半天沒有說話。
“殺害唐韻的凶手就是一個這樣的遺傳性色盲症的患者，而且是個男性，年齡體貌特征都和張凱相吻合。你要問我們為什麼會得到這麼多的訊息的話，”王亞楠雙眼死死地盯著李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不該在唐韻的身上纏上那麼多道膠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逃不脫法律的製裁！我們的人現在正趕去抓捕他歸案。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李玉徹底絕望，她失聲痛哭了起來。
“還有林靜，你告訴我，你們對她究竟做了什麼？”王亞楠厲聲嗬斥道。
李玉隻是哭，拚命地搖頭痛哭。
王亞楠和老李站起身，走到門邊敲了敲門，示意門口的守衛離開。
“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辦理手續，”王亞楠說著回頭看了李玉一眼，輕聲歎息，“你隻有坦白才能求得真正的寬恕，而不是做什麼娃娃！”
王亞楠敢打賭，其實在看見警車出現在自己辦公室樓下的時候，高高在上的張副院長就已經崩潰了，宣讀執行逮捕的命令和帶上警車的過程對於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來說簡直就更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但是在審訊室裏所發生的一幕，卻讓王亞楠感到無法理解，因為張凱什麼都承認，卻唯獨對唐韻的被殺案拚命否認，哪怕是麵對那麼多對自己不利的證據的時候，他卻仍然不肯承認，甚至於痛哭流涕聲嘶力竭：“我沒有，我沒有殺了那孩子！你們警察不能隨便冤枉人，我沒有殺了那孩子……我承認，我承認雇凶殺人，那都是該死的錢給鬧的，但是唐韻，我知道那孩子，她不是我殺的，把她放進冰櫃裏那缺德事更不是我幹的，我怕死人，我從來都沒去過那個鬼地方，警察同誌，你們千萬不能冤枉好人啊……”
王亞楠和老李不由得麵麵相覷。
把張凱帶走後，王亞楠愁眉不展地看著老李：“真邪門，殺了那麼多都承認了，為什麼偏偏這件事上給否認呢？殺一個也是死刑，殺幾個也是死刑，難道有什麼隱情？”
老李也感到很不可思議：“是啊，見過很多不承認自己做下的案子的人，沒見過哭得這麼徹底的，王隊，我看是不是什麼地方我們疏忽了？”
王亞楠皺眉想了想，突然抬起頭：“得嘞，要說遺漏的地方，那就隻有一個了。”
“你的意思是？”老李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王亞楠點點頭：“沒錯，那兩本書！”她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嘴裏咕噥了一句，“趕緊走，你去開車，現在趕去學院還來得及。”
警車直接開到圖書館樓下，車還沒停穩，王亞楠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跳了下來，直接衝進了大樓，來往的學生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老李緊隨其後也跟進了大樓。
看到王亞楠和老李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中年女圖書管理員頓時皺眉：“為什麼每次你們都要在我快下班的時候來啊！”
王亞楠麵露喜色：“很好，說明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來找你的事，也記得我們是誰，那就省事兒多了。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那兩本書，你確定真的沒有借出嗎？再查查借書記錄！”
中年女人一臉狐疑地看看王亞楠和老李，半晌歎了口氣，伸手打開電腦，一頓敲擊鍵盤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咦？見鬼了！”
“怎麼，出什麼事了？”王亞楠頓時緊張了起來。
“借書記錄被修改過，等等，我查查原始記錄，應該有備份的，上次電腦死機，逼得我一個個重新輸入，有了備份後就好多了，不用那麼遭罪了！”中年女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王亞楠緊張地注視著櫃台下她的麵部表情。
“好了，找到了，咦，更奇怪了，這……這解釋不通啊！”中年女圖書管理員就像見了鬼一樣麵露驚恐。
王亞楠急了，一個跨越瀟灑地跳過櫃台，不管不顧的伸手拉開中年女人：“我來看。”
記錄很簡單，上麵寫著——歸還日期和時間；八號淩晨三點零八分，歸還者，唐韻。
“這不可能！你這裏有監控嗎？”王亞楠頭也不抬地問道。
中年女人慌裏慌張地伸手一指電腦屏幕上的小文件夾：“都在那裏麵，一個月的，就是怕學生偷書！不過如果書沒少了的話，我們是不會天天查看的，我沒時間的……”
王亞楠點開小文件夾，當她看清楚那段監控視頻中的人究竟是誰時，她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她沒再搭理中年女人，跳出櫃台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老李，我們好好會會那個鄭瀾同學去，很顯然，她撒謊了！”
法醫辦公室，潘健蹲在地上修理他的法醫工具箱，搭扣壞了，放在桌上修理的話又怕弄壞辦公桌上新刷的漆，便放在瓷磚地板上，這樣不隻是空間足夠大，手腳也不會太受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