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裏彌漫著銀炭和沉香屑的氣息,我躺在溫熱的水中,閉著眼,感受著這熟悉的味道。一年多,我在這裏度過,深受淳翌的寵愛,不曾受那許多的苦。淳翌,今夜他會來月央宮嗎?其實我有些想他了,想他身上的氣息,想他對我的溫存。
紅箋輕輕地拿花瓣擦拭我如雪的肌膚,舊年的冰肌玉骨,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我閉上眼,在氤氳的水霧中放鬆自己。
隻聽到紅箋輕聲說道:“小姐,方才梅心拉著我過去說了一些話。”
“說了些什麼?”我漫不經心地問道,依然閉著眼,享受著水中的溫暖。
“是關於皇上的。”紅箋似乎語帶怯意,看來這幾日出了一點與皇上相關的小事。
我並不驚訝,語氣緩緩:“繼續說吧。”
“皇上這幾日都留宿雲妃娘娘的雲霄宮。”紅箋很緩慢地說出這句話,似乎還言猶未盡。
我淡淡問道:“還有呢?還有什麼?”
“沒有什麼,就是這幾日都留宿雲霄宮,我也是聽梅心這麼說的。”紅箋慢慢說出,可我閉著眼都感覺到紅箋還有話不曾說完。其實,淳翌接連幾日留宿雲霄宮,也令我有些驚訝,留宿雲霄宮不驚訝,可是接連幾日在那兒,倒讓我覺得有些不尋常。因為這些時日,淳翌與雲妃有了很明顯的隔閡,偶爾臨幸雲霄宮,還是我勸去的,這一次,我也不得而知了。
但我明白紅箋一定還聽到些什麼,於是禁不住繼續問道:“說吧,在我麵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嗎?”
紅箋一邊為我擦拭皓腕,一邊說道:“聽梅心說是那日雲妃病了,還病得厲害,後來皇上去雲霄宮看她,她就發瘋似的哭鬧,不讓皇上離開。外麵傳,其實雲妃沒病,隻是想留住皇上。”
“就這樣?”我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視的笑意,緩緩睜開眼,水霧蒸騰著我的思緒。
紅箋看著我,輕輕點頭:“嗯,我聽到的就是這麼多了。”
我笑道:“用病,用哭鬧來留住皇上,不像是雲妃的作風。你一會兒傳我命令下去,月央宮的人都不許嘴碎,皇上留在妃子那裏是很正常的事,皇上不是也經常接連留宿月央宮嗎,照這麼說來,還不知多少人在背後說我呢。”
紅箋急忙辯道:“這不同,雲妃與小姐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
我轉頭看她,帶著一絲犀利:“有何不同?她是高高在上的雲妃娘娘,而我隻是一個三品的婕妤,論地位,天淵之別。如果皇上寵愛一個雲妃娘娘,都會被認為驚奇的話,那寵愛一個婕妤,又算什麼呢?”
紅箋跟隨我這麼多年,我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她忙點頭道:“我明白了,小姐,一會兒就吩咐下去,讓他們對此事隻字不提。”
“還有什麼嗎?”我淡淡問。
紅箋搖頭:“沒有了。”
起身,秋樨忙為我披上厚厚的外袍,長長的黑發包裹起來,沐浴後感覺到無比地舒適。坐在爐火前,秋樨為我解開長發,細細地擦拭梳理。
暖閣裏彌漫著銀炭和沉香屑的氣息,我躺在溫熱的水中,閉著眼,感受著這熟悉的味道。一年多,我在這裏度過,深受淳翌的寵愛,不曾受那許多的苦。淳翌,今夜他會來月央宮嗎?其實我有些想他了,想他身上的氣息,想他對我的溫存。
紅箋輕輕地拿花瓣擦拭我如雪的肌膚,舊年的冰肌玉骨,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我閉上眼,在氤氳的水霧中放鬆自己。
隻聽到紅箋輕聲說道:“小姐,方才梅心拉著我過去說了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