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露蘭春登台唱她的拿手好戲《鎮潭州》,在戲中扮演嶽飛。沒想到,一向婉轉的歌喉這次一唱起,第一聲就跑調了。已經跑調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跑,越跑越遠也沒辦法,畢竟舞台戲是現場藝術,錯了也無法糾正。
觀眾多是老戲骨,都聽出來了,但沒人敢吭聲。黃老板黃金榮就坐在那裏,誰敢喝倒彩,敢情是不要性命格?
但這世上,偏偏就有不要命的人。那邊的包房裏,突然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倒彩聲。露蘭春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匆忙唱完一段,逃到後台,號啕起來。
黃金榮雖然對喝倒彩者滿懷憤怒,但還是先趕來看看露蘭春,見美人粉淚盈盈,頓時心都要碎了,當即吩咐下去:“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嗎?把那個小白相人給老子捉來,老子要讓他知道,在這上海灘頭,誰才是老大!”
保鏢們氣勢洶洶地朝喝倒彩的包房衝了過去,見喝倒彩者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當時保鏢們一點沒客氣,“啪啪啪”,輪起手臂就狠抽了這年輕人一頓大嘴巴,然後把年輕人腳前頭後地拖到了黃金榮麵前。
“敢在我黃金榮麵前撒野,我倒要瞧瞧你爹娘怎麼有膽子把你給生出來!”黃金榮陰聲冷哼道,“給我把他的頭扳過來。”
保鏢扭住年輕人的腦殼,把他的臉轉向黃金榮。
看到年輕人臉上那雙噴火的眸子,黃金榮當時就驚呆了。好長時間,他才擠出一句:“好格,你走好了。”
“還不快滾!”保鏢們一腳飛踹,把年輕人踹得老遠。
年輕人狼狽不堪地爬起來,回頭戟指黃金榮:“姓黃的,不扒了你的皮,我的姓以後倒著寫。”
年輕人狼狽離開,黃金榮迅速站了起來:“快回去,叫杜月笙、張嘯林兩個來,我有要事商議。”
黃金榮匆忙回到黃公館,等了一會兒,杜月笙和張嘯林一前一後地進來了:“老板,啥事體啊?”
當時的黃金榮滿臉驚恐不安:“今天在老共舞台,我打了個人。”
張嘯林架起他的水晶煙嘴,說:“打個人算什麼?”
杜月笙知道事不對頭,急忙問:“老板,你打了誰?”
黃金榮:“打了盧筱嘉。”
杜月笙、張嘯林齊齊大驚:“打了誰?”
黃金榮既害怕又委屈,急得大汗直冒:“打了盧筱嘉!盧筱嘉!與袁克文、張學良、張若孝齊名‘四大公子’的盧筱嘉!權傾東南的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筱嘉!”
張嘯林破口大罵起來:“黃金榮你啥本事也沒有,闖起禍來卻一點也不含糊。你惹上了浙江督軍,趁早找根繩子上吊算了,老子才懶得理你。”
罵過,張嘯林轉身就走。杜月笙急忙攔住:“老張,這事你不能甩手,你要是不管,老板他可就完了。”
“完了很正常。”張嘯林冷笑道,“就為他這一張沒出息的麻皮臉,搭上咱們辛苦不易的江山,甭想!”
那一天,露蘭春登台唱她的拿手好戲《鎮潭州》,在戲中扮演嶽飛。沒想到,一向婉轉的歌喉這次一唱起,第一聲就跑調了。已經跑調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跑,越跑越遠也沒辦法,畢竟舞台戲是現場藝術,錯了也無法糾正。
觀眾多是老戲骨,都聽出來了,但沒人敢吭聲。黃老板黃金榮就坐在那裏,誰敢喝倒彩,敢情是不要性命格?
但這世上,偏偏就有不要命的人。那邊的包房裏,突然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倒彩聲。露蘭春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匆忙唱完一段,逃到後台,號啕起來。
黃金榮雖然對喝倒彩者滿懷憤怒,但還是先趕來看看露蘭春,見美人粉淚盈盈,頓時心都要碎了,當即吩咐下去:“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嗎?把那個小白相人給老子捉來,老子要讓他知道,在這上海灘頭,誰才是老大!”
保鏢們氣勢洶洶地朝喝倒彩的包房衝了過去,見喝倒彩者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當時保鏢們一點沒客氣,“啪啪啪”,輪起手臂就狠抽了這年輕人一頓大嘴巴,然後把年輕人腳前頭後地拖到了黃金榮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