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幾秒鍾,屋裏驚呆的眾人才一陣大亂:
“天呐,這是多少金幣!”
“河生也沒這麼多錢!還隻是嫁妝!”
“常樂這小子發了多大的財?送個嫁妝就出手這麼多!”
“喂!阿蘭,追出去!不嫁河生了,嫁你常樂哥哥去!”
阿蘭隻是一聲不響地發呆,而常樂走入小巷,也忽然愣住。
因為他看到自家門口站著幾個軍官,其中一人他認識麵孔,全身鋥光瓦亮的板甲,經常在摩根街巡邏,3級戰師實力,是城防軍大隊長,非常強大!
他們幾個難道是來抓人的?
附近有街坊低聲示警:
“小子,快溜,那些騎士老爺打聽著你的名字來的,肯定是要抓你!”
身穿鐵甲的大隊長“咣當咣當”走動兩步,恭恭敬敬回身,對一個剛剛抵達的人竊竊私語。
後者披一身灰鬥篷,將自己遮得極嚴,看不出年齡與性別。
但常樂以“狡兔”狀態聽得明明白白,大隊長說的竟然是:
“公主殿下,這破房子,就是那個常樂的家!”
鬥篷裏傳出一串語速極快的熟悉聲音:
“呸呸呸,不許叫我公主,你怎麼記不住?”
“是,殿下。”
“也不許叫殿下……算了,你們都走吧,留我一個。”
“萬萬不可!殿……那個,方丹元帥和奧芬貝格伯爵都有嚴令,絕不允許您再出任何危險!”
“那你就去換一身平民衣服!穿成鐵罐子很好看嗎?”鬥篷裏的女子幾乎抬腳要去踢大隊長。
“公主?”常樂在心裏愕然默念這兩個字,他和阿蘭小時候經常扮演公主王子的戲碼,可那是遊戲而已,眼前城防軍大隊長絕不會是扮家家,但自己幾時認識一個公主了?
鬥篷裏那聲音很熟悉,難道竟然是……
大隊長猶豫一下,躬身領命,果然帶著手下急急忙忙換衣服去了。
鬥篷女這才緩緩向常樂走來,還低著頭將風帽前麵捏攏,不讓自己麵目暴露。
在這時,阿蘭也終於追了出來,滿臉淚水,結結巴巴:
“常樂哥哥,你先別走,我想跟你再談談……”
見了一百金幣才改變心意,這意義已經大為不同,常樂默默看著她,一言不發。
阿蘭又抽泣著哭了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這是她從小以來針對常樂的大殺招,常樂頓時心裏一軟,就要過去安慰幾句。
但就在這一刻,鬥篷女已經走到近前,突然尖聲大喊,猛地掀掉鬥篷,露出一身公主長裙,對著常樂大笑。
果然是溫蒂!常樂幾乎認不出她!
溫蒂扮乞丐時的塵土泥垢都已洗去,而且精心地上了淡妝,滿頭金發就像燦爛瀑布,一雙明眸宛如湛藍寶石,整個人嬌豔華貴,卻又不失清純和天真。
常樂早知溫蒂很漂亮,但她換裝後的樣子仍然出乎想象。
巷子裏頓時寂靜下來,賤民區裏何時來過如此美麗精致的少女?而且無論怎麼看,這金發藍眼肌膚雪白的姑娘都是貴族!大貴族!
貴族不一定金發,金發一定是貴族,這是尤裏安大陸的常識,那代表著聖帝十二神將傳承下來的高貴血脈!
“嚇你一大跳吧?哈哈!”溫蒂拉著驚呆的常樂,又笑又蹦,一副天真兒童模樣,與那身端莊公主裙非常不搭調。
“你還真來了!”常樂張大了嘴,這才想起在森林裏的時候,溫蒂說過要到阿蘭婚禮上扮演他的“新歡”,幫他找回麵子。
溫蒂嘻嘻一笑,背著手走到阿蘭麵前,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你,就是阿蘭?我大哥哥的心上人?”
“是……”阿蘭被貴族姑娘如此迫近,神色也很慌亂,求援與詢問的眼光望向常樂。
“很高興認識您,我的前任。”溫蒂笑嘻嘻伸手出去。
阿蘭卻不與她握手,滿臉困惑,不知道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溫蒂退了幾步,再次挽住常樂的胳膊,頭往他肩上一靠:
“不懂嗎?你的男人,從今天起,由我接管了!”
巷子裏頓時轟地一亂,常樂傍上絕色貴族美女,簡直比他發大財還要聳人聽聞,不過這倒解釋了常樂為何會發財,看貴族小姐身上珠寶頭飾,哪樣不值個十萬八萬?
然而,常樂不怕死嗎?帝國法典明文所載,賤民不得與上等階層私通,他敢越雷池,麵臨的就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