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瘋丫頭攪局(1 / 3)

魯迪的遺骸已經找到,盡管無法辨認麵目,但他胳膊上有骨折舊傷,足以識別身份。

“臨時軍事法庭”之“公審”,就在教務長目露凶光的不斷追問中開始。

常樂當然將事情推得一幹二淨,故事講到魯迪劫持並企圖非禮芬妮為止,這些都有芬妮的說法可以一一印證。

而芬妮昏倒之後,常樂殺人的段落,就用虛構的“猛獸襲擊”來取代,由於“突如其來的獸襲”,魯迪忙著抵禦,眾隨從也急於護主,常樂趁亂抱著芬妮逃走,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魯迪死因的確是“猛獸襲擊”,常樂把他交給裂齒豹老黑處置的時候,他還是活著的,所以常樂堅持這樣的說法。

魯迪那些隨從的死狀就比較複雜,既有利爪開膛,也有戰槍穿胸,而常樂能重創韋伯,自然也有能力殺害魯迪一行,而且他當時就在現場,是最大嫌疑人,聽起來合情合理。

問題是,常樂本人矢口否認,教務長的指控也找不到證據。

常樂並沒有什麼戰槍,後來演習對抗中被人目睹的也是“神器大黑棒”,如果不能得到那杆凶器,無法證明常樂與其有關,就無法定罪。

事實上,貴族審判平民無需過硬證據。可“常斯勒爾”不同,背後有個方丹元帥在撐腰,如果沒證據就判決,無人敢於麵對元帥的怒火。

從常樂身上打不開缺口,教務長便召來芬妮出庭,讓她把當天經過複述一遍,假如與前者的陳述不符,常樂就是撒謊,就是有罪!

這些情況芬妮早就講過,教務長之所以要她來重複一遍,常樂馬上就明白了原因。在小會議室裏對著元帥和教務長等人,和現在位於大庭廣眾之下,是不一樣的氣氛。

圍觀的貴族子弟笑罵吼叫,對芬妮進行人格侮辱,甚至造謠說看到她與常樂有過苟且,把各種難聽詞彙向著芬妮傾瀉而去。

教務長則是咄咄逼人,問題一個接一個,語氣嚴厲好像審犯人,芬妮幾乎被折磨得神智錯亂。

無論芬妮由於緊張而將實情說錯,導致與常樂口供不符,還是她被這種氣氛壓得精神錯亂,都會讓常樂失去旁證,接下來教務長就可以大展拳腳。

而芬妮恰恰是常樂見過的最脆弱女孩,阿蘭雖也愛哭,實則堅強而有主見,淚水是一種習慣性撒嬌而已。芬妮卻是外表和內心一樣柔弱,被扔到這樣眾人圍觀嘲笑的場合,受著審問式重壓,眼看就要徹底崩潰。

教務長趁熱打鐵,繼續追殺:

“你說魯迪非禮你,摸你沒有?摸了你什麼地方?指給我看!”

像芬妮這樣羞澀的姑娘,怎麼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往自己身上指?眼看著她臉色從漲紅變成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就要暈倒。

“芬妮!”常樂高喊她的名字,將她的目光吸引過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真相永遠不會改變!我在這裏,我跟你在一起,沒人能傷害你!”

望著常樂溫暖堅定的目光,芬妮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神色也恢複了平靜。

她站起身,深深吸氣,然後不論有任何噪音幹擾,不論教務長如何打斷,毫無停頓地將整件事講完,邏輯清晰,用詞準確,聲音雖有些發顫,但是高亢有力。

直到說完最後一句,她才終於支撐不住,身體一軟,緩緩癱倒。

常樂從“被告席”猛竄出去,一把扶住了芬妮,幾名看守軍官試圖阻攔,卻被撞得人仰馬翻。

芬妮緩了一緩才睜開眼睛,望著常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