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隘口前的戰鬥很快結束,三百多名偽裝成盜賊的正規軍士兵,無一漏網全部被殺,鮮血將溪水染成殷紅。
鬥誌差距,戰術差距,裝備差距,乃至單兵實力差距,令人數優勢變得毫無意義。
五班的五十名學員無一陣亡,隻有十幾個輕傷,三人重傷,但他們都帶著常樂事先分發的幻羽天露,隻要喝上幾口,傷勢就快速愈合。
其實以他們至少修士級的實力,麵對混亂潰退的普通士兵,根本就不該受傷。所有傷情都來自最初的遭遇戰,那十幾個血魂穀戰師級刺客才是勁敵。
但刺客畢竟是刺客,暗中偷襲的好手,並不適合堂堂正正兩軍對推,五班以人數優勢和默契配合將其壓製,所以在傷員喝下幻羽天露後,仍是齊裝滿員。
隻缺了一個人---他們的領袖“常斯勒爾”。
隨著最後一個敵人倒下,除個別學員被首次實戰殺人刺激的發狂,仍對著屍體猛砍,絕大多數都把目光轉向了後方的山穀,常樂當初竄入的那條岔路。
沒人打算沿著“老大”的路走過去,就算“老大”還活著,他們也幫不上忙,畢竟敵人是3級戰靈,帝國境內排名前十的高手,而常樂單論鬥氣境界,在五班這些初學者裏都不是第一。
何況剛才遠方那一聲巨響,連大地都在顫動,然後就陷入死寂,顯然戰鬥已經結束,結果當然不會有懸念,“老大”能抵抗那麼久,已經是一個奇跡。
現場沉默而且肅穆,有些人在流淚。
芬妮臉色慘白,身體前後搖晃著似乎要倒下。
蘿拉走上兩步,扶住了芬妮的雙肩:
“我知道你很難過,要不要坐一會?”
芬妮搖頭:
“隻是魔力透支,一會就好,我也不難過,常斯勒爾不會死,他是神之血脈,他是神!”
蘿拉不屑地哼了一聲:
“血脈力量算個屁,我隻喜歡老大的智慧和勇氣,從來不在意他什麼血脈。”
蘿拉對常樂早已不是暗戀,而是眾所周知的“明戀”,但此刻公然談到感情,芬妮還是忍不住側過臉來,盯著情敵的雙眼,微微有些惱火,也略帶茫然。
蘿拉又笑著在她肩上拍了拍:
“別這麼凶巴巴瞪著我,抓緊恢複魔力,還剩最後一戰!”
此刻坐在一旁發愣的許斯忽然開口:
“別戰了,菲舍再強也隻是一個人,咱們可以分頭跑,他追殺五十個人忙不過來,能跑一個是一個……”
“胡說!”瘦猴握著血淋林的長劍向他走去,“老大任命我代理指揮,不是你!你敢動搖軍心,我就敢軍法處置你!”
“哈哈!”蘿拉笑著向瘦猴鼓了鼓掌,“馬屁猴都變勇敢了,許斯,你可不能慫!”
許斯微微搖頭,用他溫文爾雅的詩人氣質認真回應:
“我不是慫,如果常斯勒爾死後有知,也會下令我們分頭逃走,生命隻有一次,就算鮮花早晚會凋零,也不該在怒放時就……”
“怒放個屁!”蘿拉終於火了,“老大死了,我跟殺他的凶手血戰到底,這他媽才叫生命之花怒放,你害怕你就跑,你個殘花敗柳,老娘沒臉跟你這樣的人一起死!”
人群裏傳來嗡嗡議論聲,許斯小隊的隊員,以及幾個富家子弟都在附和許斯,但更多人決心追隨蘿拉和瘦猴拚死一戰,還有的忍不住罵了起來,說許斯家裏有錢,福還沒享夠,當然舍不得死。
許斯自己低頭不語,反而是幾個與他關係親近的幫忙維護,對辱罵者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