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團混亂,你找不到總司令,總司令當然也找不到你!我說韋伯,親愛的斯坦尼斯少將!你父親讓你帶第六師保護他的指揮部,你遇到伏擊就亂成一團,害死一堆高級將領,自己不會打仗,還能怪誰?”
“你說我不會打仗?”韋伯本來一臉癡笑,聽了這話卻拍案而起,“誰會打?如此被動的一戰,誰能打贏?你告訴我!”
“不會變被動為主動,就是你的問題!”
兩人的爭論迅速往戰術層麵轉移,韋伯堅持認為自己沒有犯錯,一切問題都歸咎於敵軍狡詐,以及自己帶的第六師新兵太多,難以指揮駕馭。
酒精損害了韋伯的口才,卻令他態度格外凶暴,有理沒理一定要吼幾聲。
米蘭達在城頭受了蘿拉羞辱,此刻又被韋伯氣得臉色漲紅,忍不住與其對拍桌子,對這位“將軍”的稱呼也隨之改變:
“韋伯少爺!你自以為是的毛病何時能改?什麼都是別人不對,自己永遠正確!你還真是生命不息,囂張不止!別的我不敢說,這一仗如果換成常樂來指揮……”
講到這裏,米蘭達忽然住口,意識到自己失言。
韋伯果然暴怒,將手頭能摸到的瓷器一件件砸碎,邊砸邊吼:
“常樂!常樂!你果然忘不了那賤民小子!做了我的未婚妻,心裏還想著他!一個肮髒下流的卑鄙賤民!”
米蘭達收斂了自己的火氣,卻因韋伯的囂張,忍不住繼續刺激對方:
“他的確是個賤民,但他的確會打仗,你不能不服!他在軍校對抗演習打敗你幾次?最近幾個月,他又把菲利普的剿匪部隊打敗了幾次?”
“他就是個一錢不值的強盜!在演習裏耍詐贏我能證明什麼?做強盜打贏菲利普那個蠢貨的私軍,又算什麼狗屁本事!”
韋伯怒火衝天,終於離開酒桌走到窗邊,向著城外的敵人大軍一指:
“像這種精銳之師,你讓那個賤民強盜來試試!他要是能打贏,我跟他的姓!”
“賤民沒有姓。”
米蘭達平靜提醒,指出了對方賭咒中的漏洞。
韋伯怒火未消,卻忽然大笑:
“對,他沒有姓!就算你嫁給他,也不知該跟誰的姓,對了,你可以用他的名字當姓,改叫米蘭達?常樂,知足常樂,哈哈哈……”
“我不會嫁他,但也不會嫁你了,婚約取消,你就繼續喝吧!醉死你!”
米蘭達沒了耐心,轉身離去。
韋伯卻再度暴怒,邁著醉鬼的踉蹌步伐追來:
“你反悔婚約?我早知道你不是真心!訂婚這麼久,都不讓我碰你,你到底還是不是處|女?你和常樂有沒有過?我要檢查!把這硬邦邦盔甲脫了,讓我檢查……”
“滾!”米蘭達終於再也無法克製,長腿飛出,將韋伯踢得騰空而起,連酒桌都撞得稀爛。
韋伯實力不俗,在米蘭達麵前如此不堪一擊,全拜酒精所賜。
斯坦利堡的防禦,基本指望不上這位少將大人了。
好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裏,敵軍沒有發動新攻勢。
夜裏也平靜得出奇。
到了第二天紅日東升,城外開始吹號集結時,守軍登城一望,終於知道最後時刻已經來臨,因為他們看到,今天的敵軍已經與以往截然不同。
首先軍容就強盛了不少,一夜之間人數似乎增加了兩三千,將半個月來的傷亡損失補齊,恢複了上萬人規模,而更可怕的,則是一台台攻城機械的出現。
三架投石機早已組合完畢,在兩百米外就緒,一台撞城槌由幾十名士兵推著,在頭頂鐵板掩護下緩緩前進,巨大原木懸吊在中間,一旦悠蕩起來,足以給城門造成毀滅性打擊!
兩架攻城車同樣已經調整好高度,密密麻麻的士兵沿著梯子魚貫而上,擠在五米高的平台,隻等車子推過來,就可以集體躍上城牆,直接開殺!
眾多雲梯扛在整列士兵肩頭,那是早已熟悉的畫麵,自然不必多說。
最可怕的,則是一支紅衣戰士方陣,陣型排列並不整齊,可這身暗紅軍服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烈火部隊!
在這支強悍修煉者組成的隊伍麵前,無論蘿拉、路易還是米蘭達,都不可能再輕易殺個幾進幾出,在實力差距較小時,人數優勢就變得可怕而致命。
烈火部隊並未投入第一線,但隻要城牆或城門任何一處打開突破口,這把尖刀勢必尋隙而入,直抵要害,給斯坦利堡最致命的一擊。
見到這些,城牆上的守軍們反而非常平靜,士兵之間關係好的也不過相互看一眼,並不大喊大叫,該來的早晚會來,大家對這一天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大暴龍”蘿拉則比平日溫和許多,臉上洋溢著笑容,吩咐幾名士兵去維護秩序,帶難民到城堡建築背後,以躲避投石機。
出於同樣理由,她叫多數士兵也撤下城牆,隻留下少數人,與她一起監視敵軍動向。
士兵蹲在箭垛之後,蘿拉卻筆直站立,懷抱桶狀頭盔,長發在晨風中瀟灑飛揚,麵孔也被朝陽映得嬌豔如花。
鐵拳路易站在一旁,微笑問道:
“看你心情不錯?”
“可以殺個痛快,心情當然好。”
路易點了點頭:
“反正最後時刻也到了,說句心裏話,你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是最美麗的姑娘,我對你非常有好感。”
蘿拉“哈哈”一笑:
“終於有人把我當女人看!謝謝你!”
路易大惑不解,眼前這姑娘,無論戰鬥方式多凶猛,容貌與身材都可歸入絕世佳人一類,還會有人把她看作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