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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外人,立馬就座,頭不抬,眼不睜,飽餐,豪飲,拾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喝酒,究竟該不該放肆,東道主樂意和嫌棄與否,一點也不在乎。更有甚者,猜著聞著葷腥味而來,專門“喝撲酒”,沒有話找話說,自我找下台,“常言道,宴席一開,不差一個人。多雙筷子,多個碗,一個肚子,一張嘴。”
燒火棍子一頭熱。楚睿有意接近,李淑春無心深交。初中同班三年,升入高中,她和【1,馬天罡等人,又分在一個班級。她對楚睿,一直是不冷不熱,特別是在學校裏。幾乎是漠然,冷落。一個村。同班同學,兩家關係不錯。楚睿的相貌也屬上乘,按說兩人間的友誼,進一步發展,順理成章,不難。可是,縱然絞盡腦汁努力千百回,終是一切付諸東流水。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屈指可數,更談不上“感情”二字。贏得她的好感,獲取她的芳心,實在是太難啦。
女人啊,女人!喜歡自己的,自己不感冒;自己喜歡的,不感冒自己。不是嗎,她對馬天罡動心思,一笑一顰,挖空心思贏取他的青睞。梳妝打扮,想方設法博得他的歡心,討好,暗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知道,馬天罡的菜,另有她人。楚睿也知道。願意和自己相處的女生,有;暗戀自己的。也有。沒辦法,自己就是不感興趣。提不起精神,“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一門心思,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心不死,這是癡情年少男人的風格。曾記否,一封洋洋萬言的情書出爐,拐著彎,抹著角,透露愛慕的心聲,引領經典名言,還有那自我感覺良好的遣詞造句,表露心跡,愛你一萬年,海枯石爛終不悔,信誓旦旦。楚睿揣著煞費苦心的厚信,來到她家,尋機塞到她手中,扭頭慌忙離去,唯恐她連看也不想看,退回來。
在希望的等待裏,心靈的折磨,恰似咕咕溪水流,一會兒混濁不清,一會兒清澈見底,曲曲彎彎,彎過了九道彎,清流回旋心漣漪,濁流卷波心翻滾。煎熬中等待,已經三天過去,仍石沉大海。楚睿猜測著,忐忑著,在一線希望裏,些許峰回路轉,些許心神不寧......
一周後,楚睿到她家,她的態度冷淡,隻顧和其他人說話。臨走,她一反常態,送楚睿出門。“你的東西,我沒看,還給你。”在大門口,她話音剛落,遞給楚睿一個厚信封,回身關上了門。
一盆冷水澆下來,涼在心。楚睿心灰意冷,她的舉動,是無言的回答,婉拒沒商量。稍覺安慰的是,沒有聲張,給楚睿留了塊遮羞布,否則更令他無地自容。
在學校,李淑春神態若無其事,班上其他同學風平浪靜,沒啥異常反應。惴惴不安的楚睿,慢慢鎮靜下來。豈料,過了段時間,“情書門”在全學校鬧得紛紛攘攘。楚睿的背後,有人指指點點,“就是他給女生寫情書,被人家拒絕啦。”班上的女生嘀咕恥笑,像躲瘟神般躲避他。愛出風頭的男生,不分場合,譏笑諷刺曬,“情聖,幫幫忙,替咱寫封情書。”
“裝純純,口是心非,背後出賣丟醜,一肚子壞水!”楚睿咬牙切齒地恨在心裏,恨不能一把揪過她,謾罵一頓,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卻又顧忌一旦鬧僵,對她對自己都不光彩。學生談戀愛,遞情書,不是光麵事。再說,書信畢竟沒公開,還給了自己,等同於捕風捉影,沒有真憑實據,時間一長,就會自消自滅。但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再怎麼說,對李淑春的行為,必須有所表示,男子漢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臉麵,自尊,還是要講的。見到她,他一臉冰霜,高昂著頭顱,不理不睬,哪怕一句話也懶得說,扭身便走。天涯何處無芳草。發誓,再也不登她的家門,再也不會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