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斯坦利堡東北方的山裏,篝火熊熊,歡聲笑語,兩萬精靈大軍在這裏解甲舉杯,接受常樂款待。
常樂所率軍力雖弱小,卻有“便攜式前進基地”在身,最不缺的就是後勤補給,任何時候酒肉管夠。
而聚會地點之所以不在斯坦利堡,一方麵因為地方不夠大,另一方麵也為了保密。
得到如此強大援軍,常樂更有信心從背後捅敵軍一刀,那就更需要嚴密封鎖消息,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斯坦利堡城牆之內收留了數千難民,這些人不可能一一甄別,要說裏麵沒有混入敵軍奸細,常樂死也不信。
現在對城堡守軍來說,白天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來路不明的軍隊出現,即將攻城時常樂去談判,談完了敵軍就撤了。
常樂本人也是帶著蘿拉先回城堡,注視著女王所部沿河岸走遠,消失。
然後他才對外宣布,剛才出現的敵軍是卡延人,由於舊怨來尋仇,自己進貢錢糧講和,為大家免除了一場血光之災。
對方主將是美女?那又怎麼了?誰規定了卡延人裏不能有美女?
恰好這次女王帶來大批精靈男性重甲步兵,身形壯碩龐大,與傳統印象中敏捷善射的精靈女戰士形象不同,也讓常樂的說法顯得更合理。
假消息散播完畢,他才帶著蘿拉悄然出城,到約定地點與女王會合。至於城堡防務,隻好交給米蘭達,她雖令人討厭,終究也是一員戰將,總比韋伯少爺靠譜。
在場的還有瘦猴菲爾,他一直帶著幾百騎兵遠遠監視精靈大軍,也目睹了常樂的談判過程,得到傳令兵的通告後,自然成為女王向導,領她來到位於山區的隱蔽宿營地。
同樣為了保密,精靈傳統的歌舞被及時製止,以免搞出太大動靜,可氣氛還是融洽歡快,精靈對人類好奇,人類也對精靈友善。
最奇妙的,就是有些精靈女戰士喝了酒,情緒高漲時來調戲人類士兵,專向高大俊朗者下手,而且挑逗手法與酒館女郎不同,更像男人對女人,摸臉摸胸,品頭論足,垂涎之態一目了然。
而精靈男人非但不生氣,反而拍手起哄。
女王挑選的男女戰士都是族中精銳,其中恰好有夫妻的很罕見,何況精靈族女性為尊,一妻多夫,傳統上禁止男人爭風吃醋。
常樂手下士兵們倒是臉色漲紅,扭扭捏捏,一方麵尷尬於性別角色顛倒,另一方麵也怕違反軍紀。
但他們心裏一定千情萬願,上戰場幾個月沒碰過女人,精靈女性又是人人美麗窈窕,幹柴們早已澆上油,此刻再伸來火把,就沒有點不著的。
附近的小山之巔,兩軍主帥並肩而立,望著部下們狂歡,常樂笑道:
“今天是個例外,明天一早開始,直到戰爭結束,無論我的部下還是貴軍,滴酒不能沾。”
潘塔尼婭女王此時也已脫掉鎧甲,換上長裙,絕美容顏上掛著微笑:
“沒問題,戰爭期間,我們人人都是你的部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常樂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您是我的盟友,是貴客,不是部下。”
“戰場上,最高統帥隻能有一個人,你比我會打仗,這個人隻能是你。”
見女王說得認真,常樂便點了點頭:
“感謝您的授權,我會以盡量小的損失,打贏這場戰爭,而且戰後也要給您足夠的回報!”
女王眉頭漸漸皺起:
“如果你不希望我們的盟約出問題,請改改你的說話方式。”
常樂一愣:
“請原諒,我說話或許過於直率,有何得罪之處,請您明示。”
女王怒氣衝衝:
“正相反,你說話太客套,太禮貌,不拿我當自己人!”
“原來如此。”常樂咧嘴而笑,“這不怪我客套,責任在您自己。”
“怎麼怪我?”
“因為您的美麗冠絕天下,您的力量橫掃一方,我看您,就像……”
常樂指了指天空,繼續道:
“就像黑夜裏仰望皓月,欣賞,讚歎,絕不敢有絲毫褻瀆和不敬。”
“馬屁精!”女王撇著嘴角微微一笑,也抬頭去看月亮。
漸漸地,她的神色轉為嚴肅:
“我的確提過建議,讓你做我的丈夫。但那件事早就過去了,你不用反反複複地暗示我,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遠!”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常樂低下了頭,口中說不是那個意思,心裏其實就是如此盤算,他對女王的拒絕必須非常婉轉,否則難免傷害到這位美麗強者的自尊。
女王歎了口氣:
“我青春永駐,生命漫長,你是修煉天才,壽命也不會短,你現在所愛的人類女子,未必能陪你走完一生,所以,我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