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延安的街上,謝偉思不時的舉起手中的相機,記錄下他感興趣的東西。對此,當地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作為一個自幼生長在中國的美國人,謝偉思從小長在成都和重慶長大,之後又到過上海,能說一口流利的國語,甚至還能用四川話“擺龍門陣”,如果不看他的臉,你根本想不到他是個外國人。見慣了那些大城市的光怪陸離、烏煙瘴氣,驟然來到這個西北的古城,讓他感到一陣清新和安逸,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在成都街頭無憂無慮地玩耍的日子。
臨來前,有人告訴他們,在紅色的延安你找不到做禱告和禮拜的地方。但實際情況是這裏不光有教堂,還有清真寺,世界五大宗教的廟宇在這裏都可以找到。
走著走著,謝偉思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一群最大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孩,正趴在一座窯洞的窗戶上向裏看著。謝偉思好奇心起,走到了那群孩子身後,用四川話說道:“小娃子,在看啥子事情喲?”孩子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小姑娘“噓”了一聲,低聲道:“別吵,叔叔們在給小蘑菇澆水呢。”謝偉思靠近了些,也探身向屋裏張望。
小姑娘隻覺得頭頂一黑,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大鼻子的外國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嚇得“啊”的叫了一聲。另外幾個小家夥同時轉過頭,一齊盯著這個不速之客。謝偉思像個孩子似的“嘿嘿”一笑,“小娃子們莫怕,我又不是啥子壞人。”
聽到一個大鼻子綠眼睛的老外說一口標準的四川話,幾個孩子都愣了。有一個十多歲的男孩眨了下眼睛,說道:“拜托您要麼說國語、要麼說英語,說四川話實在是太別扭了。”謝偉思笑道:“啷個會別扭噻?”那男孩翻了個白眼,“你不別扭我們別扭。”
謝偉思哈哈一笑,改用國語問道:“小朋友,這裏是幹什麼的呀?”男孩指了指門口的一塊木牌,“呶,食用菌種植試驗基地。”謝偉思驚歎道:“你們已經嚐試種植食用菌了?據我所知這項技術目前還是日本保持領先。”男孩撇了下嘴,“日本人還是從中國學會的呢。”跟著歎了口氣,“不過你說的也對,日本人把它發展起來了。”
這時門一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申斥道:“你們這幾個小家夥怎麼又來了?”另一個年齡較大的男孩笑道:“我們也是關心嘛,怎麼說這裏也有華娃子的骨血嘛。”說著拍了拍第一個講話的那個男孩的肩膀。張振華氣得一腳反踹過去,“狗娃,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遠山崇搖了搖頭,“振華小朋友,你也知道能夠得到裏麵的東西有多麼不容易。不要因為你們的一時好奇,就毀了我們大家辛苦取得的成果。”張振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個……下次不會了。”
謝偉思看著遠山崇,“你是日本人?”遠山崇略微鞠了下躬,“是的,我叫遠山崇,是這個試驗基地的技術人員。”謝偉思問道:“你也是反戰同盟的成員嗎?怎麼想起做這個的?”遠山崇道:“我家祖傳就是種植香菇的,而且我也很喜歡這個工作。被俘之後來到這裏,沒想到還能發揮我的專長。我不喜歡打仗,我覺得在這裏種香菇同樣可以有所作為。”謝偉思點頭笑道:“你這個想法很獨特也很有意思。”
張振華見兩個人聊得起勁,就帶著一幫孩子悄悄地溜出了院子,等謝偉思再想找他們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隨著第二批人員的到來,一些人員按照預定計劃陸續離開延安前往晉綏、晉察冀等根據地考察、了解美軍飛機在遇到特殊情況時可緊急著陸的地點,考察對開展情報工作的可能,前線的醫療情況,尋找適宜設立氣象設施及小型電台的地點。
**專門致電八路軍山東軍區、新四軍軍部,希望他們以盡可能快的速度,收集日本海軍在青島、煙台、連雲港常泊軍艦數目及類型,每日進出船舶數目等材料,以方便提供給盟軍。為了幫助美方人員搞好氣象觀測,又從延安科學院調來四位同誌,由美方負責培訓並提供所需的氣象觀測儀器及無線電通信器材,經過培訓之後的中方氣象人員陸續來到美軍觀察組,基本接替了美國人的氣象觀測工作。由此也產生了我軍的第一代氣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