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位於韓國北部省份江原道西南方,南漢江上遊,周圍有太白和車嶺山脈環繞,自古為軍事要衝。就在原州城外不遠處,有一座把守非常嚴密的所在,這就是聯軍設在這裏的臨時戰俘收容所。之所以是臨時的,是因為聯軍已經於2月初,開始在南方的巨濟島上修建一座更大的戰俘營。
黃昏時分,三輛滿載著戰俘和押送士兵的卡車來到營外,衛兵驗過身份後,看了看車上的戰俘,問道:“夥計,他們是朝鮮人還是中國人?”
司機道:“和以前一樣,大部分是朝鮮人,中國人太不好抓了。”
衛兵擺了擺手,把他們放了進去。車子來到院中,看守長走了出來,車隊軍官來到他麵前敬了個禮道:“長官,從前方新送來的戰俘已經帶到,其中北朝人34人,中國人9人。”
看守長回了個禮,問道:“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長官,半路上碰到了共軍遊擊隊想要劫車,已經被我們打退。所幸沒有人員傷亡,故此耽誤了。”
看守長點點頭,又看了看車上的戰俘,歎道:“中國人越來越難抓了。”跟著命令手下,“來人!把他們都帶到牢房裏,後天運到巨濟島。”跟著對來人說,“弟兄們一路辛苦了,今晚就在這兒歇一夜,明天再趕回去。”
“這個……如此就多謝長官了。”
淩晨兩點左右,十幾條黑影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士兵宿舍,如同鬼魅般地快速在戰俘營各處穿行。
三點左右,三名韓軍士兵打著哈欠來到崗樓下,“上麵的,換崗了。”
“你們終於來了,可困死我們了。”崗樓上的哨兵如釋重負,也打著哈欠走了下來。雙方剛一碰麵,為首的哨兵隻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與此同時,其他兩名哨兵或是被扭斷了脖子或是被一刀刺入心髒。而這種殺戮並不隻發生在這一個哨點上。
三點半鍾,戰俘營的大門吱呀呀地打開,數十條黑影進入了戰俘營,半個小時後,兩輛卡車開出了戰俘營,來到江邊,一條條麻袋被抬上了早已停在那裏的幾條船上。不多時,卡車把麻袋卸完,又開回了戰俘營。而那幾條船,則來到江心,在濃霧的掩護下,把一條條麻袋輕輕地沉入江中。
幾十年後,有位擅長拍恐怖片的韓國導演來到這裏拍攝外景,據說在拍攝期間遇到多起詭異事件,引起各大媒體爭相報導。不過也有冷靜人士分析稱:此君炒作嫌疑極大。
一天後,原州戰俘所的所有戰俘坐上了通往釜山的火車,在那裏他們將坐船被押往巨濟島。
就在戰俘們剛走不久,原州戰俘營遭遇北朝遊擊隊襲擊,所長被當場炸死,衛兵多人陣亡,餘下不知所蹤。
巨濟島,位於朝鮮半島南端,為韓國第二大島,運到這裏的俘虜們會被分到各個營,投入到許多種類的勞動中。誌願軍戰俘大部分被關押在71、72、86和三個戰俘營中,他們的勞動主要是運送自己使用的物資和道路修複,此外,還有製衣、患者護理、炊事、木工、掃除等。並且,俘虜們還可以按照個人的意願參加每天的實際技能培訓講座。將校、患者及有特別技術的人還可以被免除指定的勞動。
“同胞們,看看你們的周圍吧,已經有許多的兄弟已經走向了光明。你們不要再為了那愚蠢的信仰而做無謂的犧牲了。就算你們回去又能怎麼樣呢?你們是不會被當作英雄對待的……。”
如同誌願軍一樣,巨濟島戰俘營中也有政治課教育,當然所教授的內容是如何脫離那“紅色的地獄苦海”投奔光明而美好的世界。
看著外麵由歸順過去的戰俘組成的“戰俘警備隊”,許多誌願軍戰俘在心底裏不屑地“呸”了一聲。
講台上,從台灣特意調派過來的政治宣講員依然在不知悶倦地講著話,誌願軍連長石鐵柱低聲罵道:“娘的,這幫老蔣的狗腿子,老子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就是,放屁這麼長時間,多傷身體啊。”旁邊的排長王國強道。
“不願意聽就把眼睛閉上。”又一人說道:“你們看人家小白,自打進了這兒就一直睡著。”眾人看了看靠著牆睡得口水都流出來的白秋,搖了搖頭,這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嘟——”遠處的海麵上傳來一聲汽笛。周圍的看守們開始忙碌起來,王國強歎道:“又有難友要來了,不知道有幾個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