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偷偷摸摸看了四周一遍,見沒人注意,又壓低了聲音,道:“這位大爺,風清公子的新作,剛剛送過來的,大爺您瞧瞧?”
賈薔忽然覺得這些話很耳熟,似乎很久之前就聽說過,不禁順手賞了個銀錁子,笑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個兒先看看!”
賈薔覺得好玩,順手拿起那夥計介紹的所謂風清公子的新作,一看,是一本很是傳神的春宮圖,不禁一哂,這時,旁邊有人拿起一本,遞過來:“這位公子,不妨先看看這本,這其中妙處,也是妙不可言啊!”
賈薔轉頭一看,正是李誠,他笑嘻嘻地拿著一本春宮圖,賈薔笑道:“果然是你!我這回想起來了,這六安書肆,可不就是我們當初遇見的那一家嗎?”
李誠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所以咱們有緣啊,現在正好沒事,咱們瞧瞧這本,品品其中的妙處!”
賈薔看他翻開,上麵畫的赫然是兩個男人……
袁子萱的心思
生活似乎沒什麼變化,隻是李誠的言行舉止更加放肆了一些,除了在大庭廣眾下還注意點影響,其餘的時候,就總是毛手毛腳的。
袁子萱終究是女人,總能發現賈薔身上的不對的,開始還以為賈薔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了,還想著是不是賢惠一把,把外麵藏的嬌給接回家來,可是,跟一向跟著賈薔的下人打聽了一下,下人們都說沒有,爺在外麵隻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談笑的。
袁子萱又問了是哪些朋友,然後,就知道了,是那個經常到家裏來的李公子。袁子萱心裏一冷,她是知道李誠的,李誠看賈薔的目光從來不一般,可是,以前賈薔不知道這回事,現在看起來,兩人怕是攤了牌,幹脆放開來說了,然後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呢?若是外麵是個女人,那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是原配正室,放在外麵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有了孩子,也是入不了家譜族譜的私孩子。就算是接回來了,也隻是個妾室姨娘,要放在自己身邊立規矩的,生下的孩子,無論是兒是女,總是庶出,先天上就低了一層,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孩子都沒什麼威脅。
可是,這是個男人。袁子萱倒是沒覺得這是什麼違背社會道德的事情,畢竟,對於男風這種事情,反正都是沒命沒分,一起玩玩的,她也聽說過,一般人家的公子哥,身邊的小斯往往就是可以給自家少爺暖床的,學堂裏麵,也是通常會有什麼契兄契弟的,本朝不允許官員嫖女支,因此,官場之中,男風也極盛,便是她祖父,在江南的時候,在外應酬,也經常跟一些戲子親熱的。她出嫁之時,這些事情,祖母並沒有如何瞞她。
這些年賈薔並沒有納妾的意思,袁子萱在那些官家太太圈子裏麵都是很受羨慕的,袁子萱對此也很滿足,可是,如今這狀況,她雖說並不清楚李誠的身份,卻知道李誠絕對也是大家出身的,看年紀,也肯定是有妻有子了,兩人在一起,估計也就是年輕人,玩玩罷了,沒什麼結果的,尤其男人又不能生孩子,威脅不到自己,可是,心裏依舊酸溜溜的不好受。
袁子萱後來想想,賈薔並不是什麼貪圖新鮮好玩的人,沒準這回真的認真了!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袁子萱歎了口氣。
賈薔從外麵回來,賈樞還在書房念書,而賈柔卻坐在袁子萱身邊,正在繡著一個小小的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