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想來,我是不能與薔兒同葬了!不過,我那房間裏,很多東西都是薔兒用過,到時候,你要記得,拿那些給我做陪葬!”

“兒子知道了!”李祈盡管年紀也不小了,此時依舊有些哽咽道。

“莫哭,哭什麼呢!”李誠看著自己兒子,淡淡道,“我這輩子,其實對你並不算好!畢竟,你出生時候,我還很年輕,還沒有做好做父親準備!因此,那時候,我和你並不算親近,你也不要怪我!”

“兒子怎麼會怪父王!”李祈趕緊說道,“沒有父王,哪裏有我!若非父王護著,兒子也不一定能順利長大!兒子感激父王還來不及呢!”

李誠擺擺手,說道:“這些也沒什麼好說了!”他從懷裏摸出一根紅線來,紅線上綴著一個看上去顏色有些黯淡同心結,李誠微笑起來:“這個還是我在月老祠求,與薔兒一人一個,月老祠道士說了,這同心結隻要一直戴在身上,會帶來三世姻緣,記住,我下葬時候,這個一定不能離開我身上,明白了嗎?”

李祈趕緊點頭:“父王,兒子知道了!”

李誠閉上了眼睛:“那麼,就這樣吧!你們下去吧!”

李祈和賈柔不敢打擾,便一起退了下去,傍晚,下人們過來問李誠要不要去廳裏用飯時候,才發現,李誠已經停止了呼吸。

正文 地府

地府,賈薔百無聊賴地坐在三途川旁邊彼岸花叢中,看著一隊又一隊鬼魂從自己旁邊一點走過去,到了奈何橋前,孟婆分下一碗孟婆湯,然後,這些鬼就直接去投胎了。

押送著一隊鬼過來牛頭馬麵看著賈薔,笑道:“你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啊?”

賈薔站了起來,攤攤手,歎了口氣:“我怎麼知道呢,我也不清楚,原來地府也有官僚作風啊!”

牛頭笑道:“這也是沒辦法事情嘛!現在人間人口增長得太快了,每天都有一大堆鬼過來,十殿閻王每天都忙得連喝口水時間都沒有,地藏王菩薩又是個不管事,不過,你在人間也算是積累了不少善功,你那些兒孫也孝順,逢年過節,燒了不少錢財下來,足夠你用上萬兒八千年!反正如今你也有了一些靈力,實在不行,你就幹脆留在地府,也做個鬼差,說不得,過上些年,也能修煉成正果呢!”

賈薔擺擺手:“還是算了吧!這地府裏麵除了陰沉沉天,就是陰森森地,就連這彼岸花,我也得再等上好幾百年才能看到它們開花,就算手裏頭錢不少,我也得有地方花呀!一直留在地府等著修成正果,我得等多少年啊!”

馬麵也在一邊抱怨道:“沒錯,我早就跟判官他們說了,地府這模樣,早該改善了!現在咱們哥幾個,都要靠著□術,才能忙得過來!每次到人間去接引新鬼,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麵什麼模樣,就得急急忙忙趕回來,生怕誤了時候!唉,怎麼如今就沒人願意留在地府當差了呢!”

牛頭拉了馬麵一把,說道:“行了,別嘮叨了!把這些鬼送過去之後,咱們還得繼續跑呢!萬一誤了時候,可就不好了!”

說著,他們兩個跟賈薔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往奈何橋那邊走去。

賈薔笑了笑,搖了搖頭。這地府日子說實在,實在是太無聊了一些,人家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但是,偏偏,人間一日,地府就一年,算起來,賈薔都在地府呆了上千年了!本來嘛,按照賈薔在人間積累善功,足以投胎到六道中天道去,可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賈薔不是按照正規程序投胎,可以說,他是個偷渡客!

這就很麻煩了!哪怕賈薔不是故意,可是,終究因為他,改變了不少人既定命運,不管是往好裏改,還是歹裏改,善果惡果,那都是因果啊!

加上其中又牽扯到了天上那幾位下凡曆劫事情,這就更麻煩了!

而且,判官翻了生死簿,又發現,賈薔上輩子算是枉死,當初根本就是應該進枉死城。這其中牽扯到事情又很大了,結果,搞到最後,閻王判官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賈薔自己其實也不急著投胎,因此,自然隻是偶爾跑去提醒一下,自己事情還沒解決呢,讓判官上上心,別時候,幹脆就在三途川岸邊坐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賈薔站了起來,拍拍身上袍子,慢悠悠地往前走去。雖說作為鬼魂,是不需要吃飯休息,不過,每日裏看那些麵目都差不了太多鬼,賈薔都要覺得不耐煩了。

踱步回了自己在地府住處,賈薔一頭栽倒宰了床上,有些鬱悶地想著,李誠你個混蛋,怎麼活這麼長了,這都過了多久了,怎麼至今還沒看見你來呢!

他從懷裏掏出那個同心結出來,又撫摸了一會兒,還送回懷裏,想到自己剛才想法,不禁覺得好笑,別人均是盼著自己至親或是愛人長命百歲,偏生他覺得李誠活得太長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賈薔依舊跑去找判官。

判官見他來了,臉上立馬一苦:“我說,上次不是說了嗎?你問題還得再等等!”

賈薔在他身邊坐下,笑道:“崔判官,我又不是來催你,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其實不著急!”

判官苦笑起來:“終究是我們這邊出了岔子,怪不得你身上,每次見你過來,我總覺得你像是來要債!我說,上次建議你覺得怎麼樣?現在地府人手不足,你就幹脆留在這裏,以你資質,就算是修煉到我這個地步,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啊!”